“不怎麼看,日日都盼著能見到您的又何止一個陳美人呢?”
虞清姝側眸仔仔細細的盯著赫連崢,伸手描繪赫連崢的輪廓,這張臉確有資本。
她雖不屑陳美人的手段,卻也理解。
但是她也不忿,她可以大度不給陳美人上上眼藥,但是也可以推推另外的人啊。
“就比如說這永樂宮西側殿的那位王禦侍,乖乖巧巧的本本分分的莊戶人家的女兒。”
“家裡一無財力,二無背景,進京之後舉目無親,能依靠的便隻有皇上您一人。”
“她不也期待見您一麵?也好瞧瞧這個以後依附的男人是何麵目。”
“得寵些的,還有個盼頭,若是無寵的,豈不是就隻能日日垂淚了?”
赫連崢總覺得這話像是在暗暗點他,叫他莫要忘了她,失了寵的日子不好過。
今日,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年輕美人兒敢攔在她寢宮麵前將他叫過去。
若是日後失了寵,怕是驕縱一些的都能爬到她頭上去。
皇帝低頭寵溺的親親虞清姝的嘴角,“姝兒不會,朕君子一言。”
皇帝的話,聽聽就得了,虞清姝可不敢當真。
時至今日,她也是在乎赫連崢的,也僅僅隻是在乎而已。
她還有更多的想要在乎的東西,隻能留這麼一點兒地方給他就是了,畢竟他也是瑾哥兒的爹爹。
赫連崢憐憫虞清姝,隻擁著她好好兒的睡了一覺。
天還未亮,就自個兒悄悄的起床走了。
其實他起床的時候,虞清姝也知道的。
不過他願意輕手輕腳的不叫人打擾了她,她也就識趣兒些。
等赫連崢出了永樂宮,虞清姝才睜開眼睛,悠悠歎息一聲。
蘭芷就在旁邊兒候著,“娘娘,歎什麼氣,當心福氣被歎走了。”
主子受寵,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得臉,心頭高興。
虞清姝搖搖頭,“沒什麼,梳洗吧。”
用早膳的時候,虞清姝正喝著鴨血粉絲湯,熱乎乎地。
芳汀走了進來,“娘娘,東偏殿那邊兒昨晚有點兒動靜。”
“哦?什麼動靜?”虞清姝一聽有八卦就支起了耳朵。
“昨兒個您和皇上走後,那位美人發了好大的脾氣,今早奴婢瞧見雪梅臉上好長一道口子呢。”
“好端端的拿下人撒什麼氣?”
虞清姝實在是費解,搞不懂這些人的腦回路。
明明自己貼身的丫頭是要陪著過大半生的,比親人還親呢。
“奴婢倒是問了一句,雪梅說是因著她給陳美人送的茶水太燙了,陳美人失手打翻了茶碗,這才……”
嘖,攤上這麼一個主子也是倒黴。
“從咱們那兒拿一盒祛疤的藥膏給她送去吧,彆的咱們也不好說說什麼,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娘娘。”
虞清姝這兒的幾個丫頭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啊,一個個兒的都很是為雪梅鳴不平。
可是她們也沒法子。
那位陳美人明麵上乖乖順順的,暗地裡,要不是娘娘叫人盯著,都不知道會這麼難伺候呢。
一轉眼,冬日過去地極快,禦花園兒裡麵的桃花兒一夜之間就冒了許多出來。
到處都是春日蓬勃的氣息。
白止還是進了宮。
小小的一團,才四歲的年紀,冷著一張臉像是四十歲。
阿娘把弟弟送進宮來的時候,虞清姝還私底下問了問他的意見,結果換來她的好弟弟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
仿佛是把虞清姝當成白癡看。
姐姐,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虞清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怪她這麼想,主要是哪家的孩子會四歲就離開自己的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