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怪臣妾沒有眼色了。”虞清姝笑著坐了下來。
皇後擺擺手,“也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兒,讓你幫本宮辦件事兒。”
虞清姝點點頭,“您說就是,能幫上娘娘是臣妾的本分。”
“你知道的,想必你也猜到兩分了,我這身子不大好了,宮中事務繁忙,又要籌備元嘉的婚事兒,實在無暇顧及。”
額……
虞清姝實在不想應承下來,可人家皇後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要是不答應,那就是不識趣兒了。
虞清姝權衡利弊一番後,隻得答應下來,“那臣妾也不和娘娘客氣,娘娘既然信任臣妾,那臣妾就試試看。”
“若是不行的話,娘娘責罵臣妾的時候也得手下留情一些,不然多多少少有點兒丟麵子呐。”
皇後被虞清姝逗得想笑,“如今誰敢責罵你啊。就是本宮也不敢,皇上不是寶貝著你嗎。”
虞清姝連忙搖頭,“娘娘,您這話說得叫臣妾惶恐啊,皇上不過是瞧臣妾摔斷了腿和手才格外憐惜一些。”
“臣妾是萬萬不敢的。”
皇後見她慌亂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你慌什麼,本宮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虞清姝擦了擦額頭的汗,她怎麼覺著皇後娘娘的這幾句話都大有深意呢。
“娘娘,您這個玩笑可是嚇得臣妾今晚都怕是要睡不著了。”
“怎麼?”皇後好奇問道,“皇上的寵愛有這麼如狼似虎?”
虞清姝定定的瞧著皇後,對上她探究的目光,“娘娘您是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假話是什麼,真話又是什麼?”皇後低頭喝茶,掩住眸子裡的幽光。
虞清姝忽然有些累了。
“假話嘛自然是臣妾愛慕皇上,巴不得獨寵後宮呢。”
皇後失笑道,“現在你也差不離了,那真話呢?”
虞清姝猶猶豫豫的,唇瓣蠕動,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說。
皇後笑眯眯地道“怎麼,有難言之隱?”
“額…那倒不是,就是臣妾這話怕是大不逆呢。”虞清姝湊近皇後低聲說道。
“你說,本宮絕不叫第二人知道。”皇後也淡笑著道。
虞清姝低聲蛐蛐兒道“臣妾厭惡皇上。”
“哦?”皇後側眸看向虞清姝一臉驚訝,“為什麼?”
赫連崢對她這麼好,事事都寵著她,順著她,有時候連她這個皇後都不及她。
虞清姝坐端正了之後,極儘嘲諷一笑,“我虞清姝從來不稀罕這什麼貴妃之位。”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臣妾少時,阿娘就教導過我,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說著說著,虞清姝擠下兩滴眼淚來,“可是臣妾如今就是籠中雀,就像是皇上把玩兒的物件兒似的,什麼都沒有了。”
“皇上隻顧著自個兒的心情可從來未顧及過我的心情,我恨他剝奪了臣妾的自由。”
“我本該是在金陵同我阿娘快意一生,在我阿娘的翅膀嗬護下,想嫁人就嫁人,不願嫁出去就招個贅婿上門才是。”
“若是臣妾還能有這樣的機會,那這些全然都不要了也不是不行的。”
字字真情,字字啼血。
看得皇後的心都碎了,“嗐,你瞧本宮提這些做什麼,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