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回到恒太華府小區時,已經是淩晨一點。
隨著夏季氣溫越來越高,晚歸的人也越來越多,商業街酒吧依舊熱鬨非凡。
平凡正要跨進小區大門,千裡眼瞥見在酒吧門口,赫然出現珞珈七怪之莫西乾的身影。
他退後到一株樟樹下,借陰影隱藏,心想:“那晚在瑞麗傣族種植園,鳳南天組織人員從一號隧道偷渡,這個莫西乾並沒有跟隨,他到底乾嘛去了呢?”
莫西乾在酒吧門口逗留了五分鐘,一個裝扮奇形怪狀的老者,從拐角走過來,一直抬頭打量樓盤狀況。
並且其手指不斷掐算,嘴裡也在念叨什麼。
“麻衣算相!”平凡心裡念道,“這深更半夜的,一個算命的這是在乾嘛?”
在《諸葛遺著》中,記載有一門奇門遁甲之術,就是麻衣算相。
算生死,算吉凶,算姻緣,算前程。
修行到一定境界,甚至在跟你對招時,能夠算你後麵的出招。
莫西乾對那個麻衣算相的態度,非常恭敬,“麻衣大師,您算出來了沒有?”
“麻衣大師?”平凡一驚,千裡眼在那個麻衣算相身體上掃視。
果然在他腰間,有一個竹筒,裡麵裝著幾隻蠱蟲。
“原來是苗疆雷公山的製蠱大師麻衣,麻煩大師的師兄,明平平的師父!”平凡心裡直犯嘀咕。
“麻衣大師出現在這裡,肯定沒有好事。”
平凡悄悄戴上周陽麵膜,徑直朝酒吧門口走去,他想近距離感知一下,這個麻衣算相的實力。
相距五米時,平凡使用千裡眼,精光射透竹筒。
麻衣大師正在掐指測算,忽然被異常跳動的蠱蟲乾擾,心神一時恍惚,剛剛掐算一半的結果前功儘棄。
他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是誰?乾擾本大師施法?”
四下張望,周邊除了莫西乾,就剩平凡了。
麻衣大師身形一晃,像鬼魅一般攔住平凡去路,厲聲道:“剛才是不是你?侵擾我的寶貝蟲子?”
平凡裝模作樣,左瞅瞅、右看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蟲子?拿出來我看看?”
“放肆!”麻衣大師一巴掌扇過來,以為十拿九穩。
誰知平凡偏頭避過,衝向酒吧門口大叫:“搶劫啦!殺人啦!”
莫西乾攔住他的去路,被平凡一個入懷靠,把他靠飛兩米。
樓上有住戶罵罵咧咧,往樓下扔酒瓶子,險些將麻衣大師砸到,氣得他哇哇亂叫。
平凡腳底抹油似的,朝街心公園奔去,如果一直在酒吧門口製造噪音,樓上肯定會下雨之外下刀子。
雖然他不怕,但酒吧門口用來點綴的花花草草,萬一被破相了,也是一種罪過。
而且,他還想搞清楚,麻衣大師到底在尋找什麼。
麻衣大師追隨平凡來到街心公園,這裡有一塊圓形廣場,是跳舞、鬥毆的好場所。
平凡忽然止步,又倏地反向衝擊,把麻衣大師嚇了一跳。
“雷公山,麻衣大師?”平凡的聲音淡出水——口水。
“小子,你是誰?居然能認出本大師?”麻衣大師狐疑的眼光,在平凡身上遊走。
平凡摸摸鼻子,“你不是麻煩的師兄、明平平的師父嗎?”
麻衣大師大驚失色,“你又知道?”
“我算的!”平凡又開始忽悠大法,“我看你在商業街外圍,算來算去,無所適從,想幫你算算,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莫西乾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那你算算,哀牢山毒聖哀怨子在哪裡?”
麻衣大師狠狠地瞪了莫西乾一眼,嚇得他雙腿直哆嗦。
“原來麻衣大師是在找哀怨子,他居然能算到恒太華府,還算有幾分道行。”
“他應該是為明平平報仇來了,我不能讓哀怨子替我背鍋。”
平凡想到這裡,他故意掐著手指,裝模作樣,繼續忽悠道:“我算過了,哀怨子此刻不在哀牢山。”
麻衣大師大怒,“臭小子,找死!竟敢戲弄本大師!”
說著又要發飆。
“等等!”平凡叫道,“十分鐘,哀怨子就會到這裡來。”
他偷偷放出孫小童,嘴裡嘀嘀咕咕。
孫小童從麻衣大師身邊飄過,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麻衣大師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個狗啃屎,爬起來對著莫西乾抽了兩記耳光,“草泥馬,竟敢在背後踹我。”
莫西乾捂著臉,委屈巴巴的,“我沒有,有可能是趕屍人吳一渡,在暗中搞鬼!”
“趕屍人?吳一渡?”平凡想起來那個在大洪山墓地,利用趕屍術跟自己鬥法的人。
麻衣大師怒道:“彆提那個趕屍的,我在前麵衝鋒陷陣,他卻躲在暗處趕屍。”
“麻衣大師,你就知道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乾活活不行,吹牛牛皮破。”趕屍人吳一渡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頭戴鬥笠,身披紅色大氅,麵色陰鷙醜陋,渾身散發著強烈的腐屍氣味。
雖然交手過,但沒見過,平凡並不認識吳一渡。
“趕屍的,如果不是明公子懸賞一個億,砍掉哀怨子的腦袋,為明安安和明平平報仇,我才不會跟你搭檔做賞金獵人,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