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生劫!
春江水暖,雷動河開。在這初春微暖的時節,楚國的一處村寨內,整個寨子的村民都聚集在河道旁的岸上。
村民們都跪在鬆軟的河岸上,稽首叩拜,虔誠地祈求著什麼。
村民當中,圍著兩人。一名少女,一名老嫗。
少女滿臉的茫然與驚恐,被綁在一架簡陋的轎輦上,不知所措,甚至就不出淚來。
而那老嫗,則是穿的極其詭異而莊重,五彩斑斕的衣服上插滿了各種禽類的翎羽,手腕腳腕上都拴著彩繩,每根繩上各有三個銅鈴。銅鈴隨著老嫗扭動的身體發出刺耳的聲音。那老嫗一邊舞動著手腳,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後,顏兒和端木易就趕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往岸邊趕去。
來到河床附近,端木易小聲問道“顏兒,那老娘們兒在那兒哼哼唧唧地說的什麼?”
其實,以端木易的學識,他已猜到了這幫人定是在舉行什麼祭祀儀式。儘管他本人並不反對宗教信仰,但看這情形,他能百分之百肯定,這不是封建迷信,就是邪教活動。所以不由得對那老嫗生出一股厭惡來。
顏兒白了端木易一眼,雖然對他粗俗的言語有些不喜,但內心裡倒是頗為讚同他對那老嫗的評價。
略微聽了一會兒那老嫗口中念的詞,顏兒對端木易說道“那老婦人應是此地的巫祝,她現在口中說的是祈禱的頌詞,大概意思是祈禱河神保佑村寨風調雨順,能夠在新的一年裡榮獲豐收。”
“哼,神棍……”端木易冷冷說了一句。他對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尤為嗤之以鼻。
正在端木易吐槽著老嫗的同時,顏兒的臉上卻逐漸浮現出焦急與不安的神色來。忽然,她說道“不好,那巫祝要把那名女子投入河裡,送予河神為妾。”
這邊話音剛落,那裡已有幾名壯漢走到了人群中央。他們小心地把轎輦抬起,按照巫祝的指揮,一步一步,往河流走去。
見勢頭不對,顏兒當即衝了出去。端木易本還打算靜觀其變,再做打算。此時,見顏兒已經挺身而出,他便也不敢再等。
虔誠祈禱的人群看見忽然有兩個麵生的年輕人出來擾了祭典,已是大驚失色。當見到他倆竟直接衝到中間,把轎輦攔下後,更是恐懼不已。
那轎輦上女子本來因為即將要被獻祭,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隻是雙眼無神地望著遠方,身子不住地顫抖。因此,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端木易兩人的到來。
抬著轎輦的幾名壯漢停下腳步,不知所措地看向巫祝,眼神裡充滿了敬畏和迷惘。
瘦小的巫祝怒視著端木易和顏兒,看也未看那些壯漢,便厲聲嗬斥了幾句。她那著動物血液的蒼老麵孔,因為誇張憤恨的表情而變得愈加猙獰恐怖。
雖然聽不懂她說得什麼,但從那窮凶極惡的臉上,端木易也能看出這老家夥沒說什麼好話。而且,從那幾個壯漢漸漸有了底氣的架勢來看,她很可能還對那些人下了什麼命令。
“巫祝說咱們擾亂祭典,讓那幾名壯漢來把咱們解決了。”顏兒在一旁跟端木易解釋道。
“嗬嗬,就憑他們幾個?”端木易不屑一顧地笑道,“顏兒躲在後麵看好了,我給露一手。”
說話間,端木易已摩拳擦掌,準備好了讓這些愚昧的村民長些見識。
那幾名壯漢喊著口號,同時蹲下身子,小心地將轎輦重放回地上。然後,便揮舞著拳頭,一起向端木易攻來。
麵對這幾個壯漢的圍攻,端木易倒是鎮定自若。他直挺挺地站在那裡,麵不改色,一直等到幾人來到自己麵前,才突然出手。
先是運用靈活的身法閃避掉幾人的攻勢,接著,憑借巧妙的步伐,挨個從每一名壯漢身旁貼身而過。
隻是一個擦肩,每一個壯漢卻都像被施了法術一般,瞬間有一側臂膀失去了活動的能力。表麵看去,並沒有什麼外傷,也不像骨折或者脫臼,但就是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力氣了。
眾人遠遠看去,隻覺得端木易如同鬼魅一般,在壯漢身邊一閃而過,便奪去了一條手臂。
這神乎其技的手段讓跪在河床上祈禱的村民比見到河神顯靈更加震驚。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端木易隻是輕飄飄地在身邊走了一圈,便讓那些腕子比樹乾還粗的壯漢們失去了戰鬥力。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顏兒,她也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於是,在端木易全身而退後,她湊上前去,好奇地問道“先生,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顏兒充滿迷惑的大眼睛,端木易昂起頭,用雙手輕輕一捋兩鬢的青絲,得意地說道“嘿嘿,秘密。”
端木易這幅臭屁的樣子,著實讓顏兒有些受不了。但想著以後有的是機會問他,顏兒便沒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