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修煉世界——雲穹大陸,南塔額頭上紋著神秘符篆,微微低頭,向端坐於華麗寶座之上的王族長老——靈虛太後施以微躬之禮,口中低聲說道:“境況特殊,恕卑職難以行跪拜大禮。”
在這片由修士與神獸共存的暹羅帝國,無論百姓還是武者,麵對王族成員皆需行五體投地的大禮。然而身為青年將領的南塔,早已對卻克裡王族背後的掌控者暗生怨念。如今得以不必拘泥禮節,內心自然尋得借口釋懷。
緊接著,他向靈虛太後請教:“敢問太後娘娘,其餘四位公主殿下此刻身在何處?”
“卑職受命守護王族安危,以防重演先帝陛下的悲劇。”南塔再次強調自己的職責所在。
眼前的靈虛太後,雖已是九十一載高齡,銀絲滿頭,歲月的痕跡刻滿了臉頰,但她穿著一身金黃的祭天華服,端莊地坐在龍椅之上,目光炯炯有神地審視著南塔。
南塔被這位長居權力巔峰、猶如暹羅的瑤池聖母般的存在看得心中發寒。他意識到,這位隨時可能步入輪回的長者,早在拉瑪九世晚年病重之際,便掌握了暹羅帝國的實際政權,成為名副其實的“暹羅西太後”。
直至拉瑪十世晉升至仙君級彆的第三載,由於靈虛太後的身體狀況日益衰弱,加之暹羅全境軍民的一致抵製,她才被迫將權柄交還。
南塔瞬間領悟,失蹤的四位公主,必是被精於權謀的靈虛太後隱藏起來!沒錯,連拉瑪十世的秘密出逃,都避開了暹羅軍方的眼線,讓她不惜派子女分散引開注意力,同時命令禁衛軍秘密策劃撤離城市。
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身為暹羅的瑤池聖母,詩麗吉王太後豈能不做萬全之備!或許,自從秦國向暹羅宣戰、曼城遭受魔族空軍持續不斷的襲擊以來,她已經在背後悄然布下了一盤深邃的棋局!
思緒至此,南塔迅速轉身,朝身後幾名守衛士兵下令:“速去通報天機閣!”
然後他轉身看向那位顯現出老邁之態的靈虛太後,憤怒地甩袖離去。
“快!走這邊!”位於暹羅曼城都會區與北瀾州交界的廢墟之中,一片破敗的貧民窟內,數名披甲戴盔的修真士戰士簇擁著一位中年婦人,在泥濘不堪的小徑上疾奔而行。
六十餘歲的詩琳通公主換下了華貴宮裝,身著簡樸的修行服飾,在士兵們的護送下,在平民窟的爛泥路上步履維艱。
此刻,天空狂風驟雨傾盆而下,使原本因秦國邪魔軍隊連續幾天轟炸而變得支離破碎的城市更加顯得末日降臨。
詩琳通側目遠眺,曼城都會區的摩天大樓在灰蒙蒙的雨幕中搖搖欲墜,如同即將崩塌的卻克裡王朝。
在這毫無秩序的混亂之地,貧民窟並非邪魔空軍的重點攻擊對象,因此破壞程度相對較輕,一部分居民逃亡而去,另一部分則堅持留守。然而此地無處不見的混亂景象,不少流寇惡霸借著戰爭的機會四處作亂,屍體橫陳街頭,無人收殮。
整座曼城已失去控製,瀕臨崩潰的邊緣瘋狂搖晃。
就在即將走出貧民窟的入口處,一支暹羅帝國的巡邏隊伍赫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停下步伐,接受審查!”暹羅士兵們舉起了手中刻滿陣法的法器,大聲喝令。
護送詩琳通公主的修真士戰士立即向四周散開,其中一人朗聲道:“皇家禁衛軍,執行極密任務!請各位閃開道路!”
詩琳通公主躲在士兵的背後,緊張地喘息著。
對麵的暹羅士兵質問道:“請出示身份證明,並告知所執行任務詳情!否則,我們將視為對王室不利之行為!”
聽到此話,護送詩琳通公主的皇家禁衛軍士兵深知來者不善,不再多言,留下幾人掩護,另兩名士兵則帶著詩琳通公主嘗試從另一個通道逃離。
然而,他們連續嘗試幾個出口,均被暹羅第一師的士兵封鎖,顯然這一片區域已經被嚴密管控。
不久之後,體力耗儘的詩琳通公主選擇了放棄逃跑,示意皇家禁衛軍的將士們將自己帶回大皇官的地底要塞。
在大皇官的地底要塞深處,現任陸軍元帥兼內閣總理大臣的巴育,麵容困惑地問道:“公主殿下此舉何意?”
儘管巴育依然維持著對王室的敬稱,但他的眼神中已然沒有了以往對王室的敬畏之情,甚至還坐在座位上拒絕起身,用一種鄙夷的目光注視著詩琳通公主。
“巴育總理,是要將王室拱手讓人了嗎?”詩琳通公主坐在巴育的對麵,平靜地反問道。
“怎會有此事?”巴育矢口否認,狡辯道,“我們隻是增派兵力確保王室的安全,卻發現幾位公主殿下竟然不知所蹤,這該如何是好,必須儘快找到她們!”
詩琳通公主當然不會天真地相信巴育的這套說辭。她是一位常年涉足政壇的女性,作為暹羅帝國的國家形象與王室代表,在國際政治舞台上嶄露頭角,早已對巴育失去了信任。
“那就請吧,公主殿下。”巴育並無挽留之意,而是令人將詩琳通公主帶了下去。
待詩琳通公主被帶走之後,巴育轉向一旁站立的南塔詢問道:“還有幾位公主尚未找到?”
南塔抱拳稟告:“啟稟總司令,目前僅找到烏汶叻公主、詩琳通公主與娜瓦瑞公主,至於朱拉蓬公主至今下落不明。”
“烏汶叻公主是在城東即將離開都會區的商貿街道被找到的,詩琳通公主是在城南與北瀾州交界的貧民窟尋獲的,娜瓦瑞公主則是在湄南河邊的碼頭被捕獲的。”
三位王室公主各自試圖分散逃逸,那麼最後那位失聯的公主會選擇前往何方呢?
巴育緊鎖眉頭,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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