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留下的人，原本就擠作一團取暖，現在被這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嚇的擠的更緊了。
踏上盤山公路的先遣隊，擔憂地回望著峭壁方向，爺爺和祈少欽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西柚。
“柚子，那邊，這……”
爺爺在雪地上穩住身形，張嘴想問些什麼，喉嚨裡的聲音就被挾帶寒氣的山風消散在了空氣中。
西柚把行走艱難的小桃子裹成一顆毛毯丸子，抱上了鴨梨的脊背，讓三小隻慢慢飛。
轉頭又急走兩步扶住了爺爺，輕聲說道,“彆怕，沒事兒的。”
爺爺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他深知，西柚是不會害大家的。
祈少欽卻在暗暗咂舌西柚的手段，她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回想一下，那些瘋狂追逐異能者小隊的沙棘叢，那些會自爆的橙紅色沙棘果串，那些能麻痹神經的有毒尖刺。它們無所不用其極地，並不是為了殺戮，它們把所有活著的人都逼到了峭壁附近，把昏迷的俘虜都扔進了峭壁之下的山穀。
就好像是聽從命令，在有序地進行某種活祭活動。
但是，那個看起來神秘卻嶄新的祭壇，昏迷之前在他腦海裡並沒有任何印象，甚至沒有見過！
蘇醒後，那座祭壇反而成了庇護所有人的安全島。
祈少欽腦子裡斷斷續續的記憶，讓他不能夠把所有零散的片段都湊成一段縝密的推理。
但是，既然西柚都判斷那座祭壇是好的一方，他暫時也沒有任何異議。
祈少欽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眼睛一亮，暫停下腳步，退到了爺爺和西柚一側。
“柚子，你還記不記得，你在一個很大很大的透明泡泡裡，跟我做手勢？”
“嗯，你終於記起來了？”
“不是，我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片段，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西柚有些犯愁地思考了一會兒，這有點玄乎的記憶她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釋。
“怎麼說呢，泡泡部分的記憶，對你們的腦子來說就是現實，對於身體來說就是夢境。”
“我們？你的意思是你在泡泡裡還見過很多人？”
“對呀，所有活著的人當時都在泡泡裡，單人單泡。你當時小的跟一隻螞蟻一樣，還不停跟我揮手來著，我以為你知道呢。怎麼，你們不會都不記得了吧？那你那個片段裡，有看清我有大嗎？”
西柚有些好奇，泡泡裡的她，在彆人眼裡究竟是什麼樣子。
“隻隱約覺得你離我很遠，身披彩虹，個頭和旁邊的昆侖山一樣高大。然後你好像和我對視了，不時對我打著手勢。其他的，我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西柚無奈地聳聳肩，一時也搞不明白，那時候究竟是自己變大了，還是他們縮小了。
她還是安慰地拍了拍祈少欽寬闊的肩膀，一轉話題地問道，“要不要給你的鞋底也搞一些釘刺？就像爺爺這樣，走這種雪道就不會打滑了。”
“好啊。”祈少欽一頓，也將想不通的事暫時甩到了一邊。隻見高如勁鬆的男人，就這麼眉目清朗地往雪地上一躺，高高舉起了右腳，將鞋底放到了西柚眼下。“來吧！”
西柚白嫩的小臉一紅，突然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