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劍氣吞噬天地!
王右丞以為自己在做夢,又夢到了個神仙姐姐,心道“大姐,您怎麼變成個破鑼嗓的男人聲?”
黑光裡有人罵,“你特娘的才娘們呢!”
王右丞摸不到頭腦,“我一定是毒蟾蜍吃多了,產生了幻覺。以後離那紀律委員遠一些,不然以後吞蛇、吞蜈蚣都未可知。”
黑光裡的人道“這蟾蜍其實挺美味的,老子在東齊隻能捉點小魚小蟹,極少遇見這麼肥美的蛤。”
王右丞納罕說“明明是我吃了,怎麼是你。”
“不是老子在你體內消化了蟾蜍的毒,隻靠體內劍氣話,你還跟這倒黴蛋小子一起學蛙叫呢!不信你睜開眼看看。”
王右丞有點清醒了,心裡意識到什麼,但浮光略影沒抓住。他悠悠睜眼,猛地轉身躲過查方平的一招“蛤蟆功”。看著查方平四仰八叉地倒在甲板上,意識到自己沒有在做夢。
雖然醒了,但看東西的視覺很彆扭。王右丞遂閉上左眼,四顧地看了看,沒有什麼異常。閉上右眼時,又陷入了黑暗當中。
“我特喵的被蟾蜍毒瞎了一隻眼?!”王右丞驚道,急忙抽出短劍。雪亮劍刃的鏡像中,自己左眼眼球赫然一團漆黑!
“我瞎了!”王右丞幾乎要哭。
“你瞎個屁啊,是我在裡麵!”
腦袋裡赫然炸起剛才的破鑼聲,王右丞急忙環顧四周。風浪太大,此時甲板上隻有自己和昏迷的查方平,再無彆人。
“你他娘的看什麼呢?你還沒搞清楚狀況麼,真是蠢笨如驢。老子但凡當時能夠著,寧願抓那叫什麼鐘小樣的女孩寄生。真是狗都比你這個倒數第二的垃圾強些!”
王右丞大駭,終於徹底清醒了,結結巴巴地道“我特喵的眼裡有個人,還在說話?!”
“沒錯,正是老子,摩柯允穀!”
王右丞魂不附體,大叫“你已經死了,如今做個白日的鬼魂來找我作甚?!”
左眼的摩柯允穀冷哼一句,“老子才沒死。危機關頭,你戴著我們鮫人族的扳指信物,又受傷頗重,老子便含著你的嘴,通過寄生大法咒鑽到了你眼裡。哇哈哈哈哈!老子真是絕頂聰明。我告訴你,王右丞,你以後要聽老子的驅使。我以後就是你的神,你就是渣滓。我讓你做狗,你就要做哎呀你舉著劍,對著左眼乾什麼!”
王右丞已然清楚,回想起司馬巫的那句“他的靈根和黑刀憑空消失了”,原來摩柯允穀竟然鑽到了自己腦袋裡。他壯士斷腕地舉起短劍,立時要戳破左眼,讓這廝從自己身體裡魂飛魄散!
摩柯允穀儼然嚇壞了,急忙大叫“彆彆彆,彆彆彆!有話好好說嘛,乾嘛動刀動槍的,構建和諧的修仙社會文明,懂不懂啊?!”
王右丞咬牙道“我與妖邪哪有話說!送你見佛祖!”
摩柯允穀早與他心神化為一體,感到王右丞的決絕,喊了起來“你這人太狠了,對自己都這麼無情!”
劍尖一點點逼近黑漆漆的眼球,摩柯允穀知道王右丞心中最深處的欲望,疾呼“老子能讓你獲得靈根!”
王右丞如聽梵音,扔掉短劍道“你能讓我生出靈根?!”
摩柯允穀噓了口氣,終於保住了小命,“不是生。靈根是天生的,你區區凡人怎麼可能長出靈根”。他見王右丞又要抓短劍,趕緊又說“是這樣子的啦,我的靈根也寄生在了你體內”。
“寄生?”
“寄生大法咒,本來能使我占據你的肉體,我所有的記憶和靈力也能全數轉化過來。可惜老子當時隻剩下一口氣,大法咒隻讓我堪堪占據了你的左眼。偏偏你又吃了人參紅丸,老子僅存的那點靈根全被它洗練進了你的身體。”
王右丞開心極了,朗聲說“你意思是,現在我體內有你的靈根?”
“何止靈根,老子差點也被人參紅丸洗練進你肉體。現在被迫與你心神合一,所以你戳死我,對你心神有損,而且你以後也彆想修煉靈根了。”
“那我怎麼感覺不到,彆人也看不出我有靈根。”
摩柯允穀不屑道“你以為吃靈根像吃藥那麼簡單呢?例如呼延邪,他也是有魔道八寒部的獨到法訣,才能吃他大哥的靈根得以提升靈力。你一介凡人垃圾,還需要專門的修煉,才能將我的靈根修煉成自己的。”
王右丞仿佛看到了希望,忙問“怎麼修煉啊。”
“這個嘛這個嘛”,摩柯允穀也很為難,“這個我也不曉得啊。”
王右丞忽然問,“你怎麼知道呼延邪大哥,難道你?”
摩柯允穀哈哈大笑,“老子說了與你心神合一,我能看到你所有的記憶、知曉你所有的想法。”
王右丞想到自己內心所有不堪的欲望都赤裸裸地擺在陌生人麵前,很是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摩柯允穀道“放心,放心,你心中的小九九是正常人的欲望而已。誰看了漂亮小姑娘不心動啊,不想娶回家”
“那我為什麼感知不到你的記憶和想法?這很不公平吧。”王右丞想到自己雖然得了便宜,但自己莫名被人寄生,也有些不甘。
摩柯允穀笑道“你修為不夠,半顆人參紅丸隻能幫你到這地步。如果有一日,你果然將我靈根煉為己有,那你體內的靈力和劍氣便會將我吞噬,到時候你自然會看到我的過去。”
王右丞心說,“那他豈不是等於被我活活吞死,這樣殘忍的事對他也很不公平。”
摩柯允穀說“生死有命,你泛濫起這沒用的愛心乾嘛?你這人做事果決,但不免又有些婦人之仁。”
王右丞點點頭,原來我不說話他也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北極島內肯定有讓你煉化靈根的法咒,現在當務之急是去領寶貝禮物。”摩柯允穀提醒他,已然沒有剛才做主人的語氣。
王右丞醍醐灌頂,立即往船艙中奔去。
昭陽號頗大,船艙裡擺放了很多貨物,如迷宮一般,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摩柯允穀是在海裡長大的鮫人,罵道“你特喵的來船艙乾嘛,這時候人人必然都在船樓上了。”他忽然想到,“特喵”這個詞像是這小子常用的,原來自己也潛移默化地被他影響著。
昭陽號有三層船樓,甚是宏偉。王右丞急速跑上三樓,身邊路過不少麵露喜色已經拿到禮物的靈童,當下心中叫道“壞了、壞了,好東西都被拿完了。”
他臉紮在一團柔軟的東西上,自己慌亂中竟撞在一女生的胸口上。
那女孩披著白袍,穿著低胸的吊帶短裙,儼然也是一名紀律委員。
王右丞羞紅了臉,跌在地上,生怕自己再吞一隻蛤蟆,忙道“我走的太急了,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一雙白嫩的大腿,讓王右丞差點流鼻血。她一雙丹鳳眼,勾著雙燕眉,笑吟吟地說“不妨不妨,我是昭陽號的紀律委員白月蘭。你好像是王右丞?來領禮物的吧。”
王右丞點點頭站起來。
白月蘭指著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一排竹架,說“隻剩下7份了,都被他們調皮地打開了,你自己去挑吧。”
王右丞後悔至極,滿臉喪氣地走近竹架。
他先摸起兩把劍抽出來,一把冷光灩灩,一把紅光灼灼。便問摩柯允穀
“這兩把劍怎樣?”
白月蘭以為在征求她的意見,便柔聲說“北極當鋪下品的劍,比不上你的短劍。”
摩柯允穀也道“垃圾而已!”
王右丞對白月蘭作了個揖,又摸起兩本書來,一本《驅散符咒秘訣》、一本《鬼道冥想咒》。
白月蘭走近,柔軟蘭香的身體緊挨著王右丞,說“秘訣是修羅道場的,咒訣是鬼道場的,與你青城派大不相乾。”
王右丞隻好放下。
又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趴在竹架上,露著兩隻亮晶晶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王右丞看著它三角的耳朵,橘色的毛,疑問地望著白月蘭道“這是隻小橘貓?”
白月蘭開心地說“對啊,神獸山裡剛捉的呢,好可愛啊。”
王右丞歎了一口氣,“這小破貓有個什麼用。”剛說完,那小橘貓“喵”地跳在他臉上連撓了六七爪,才氣鼓鼓地窩在竹架上又睡了。
白月蘭溫軟如玉的手,擦著他血琳琳的臉道“忘了告訴你,這小橘貓很通人性,又很驕傲。你可彆說她壞話。”
王右丞被她撩地心猿意馬,趕忙道了謝,望向最後兩件禮物。
一個是把竹簫,另一個不過一張紙。
白月蘭指著簫說“這簫可吹起劍氣,我倒覺得與你很合。”
王右丞點點頭,捏起另一張紙來。上麵工整有序地刻著藍色框框,裡麵有朵花押,紙的後麵印有一行小字可拿十斤王級金雀舌草來任取北極當鋪地下三層的逾期保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