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幾人落了座。
徐皎星已對他們幾人背景摸過底,向司馬巫求證地問道“敢問這位世兄,度朔之山的神荼大仙是您?”
司馬巫話不夾感情地說“我母親大人是他在大陸上的女兒。”
王右丞心中一驚“上古神話裡閱領萬魂的陰間鬼王居然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這小子的外公?!他喵的,難怪他出生就引來孤魂野鬼無數,這是遺傳啊。隻是他母係一族被東齊凡人誅滅,神荼怎麼不來相救?是了,想來他也不便過問凡間之事,人人自有命數而已。”
幾人還未客套,閣樓裡的一麵大鏡兀自轉動起來。碎光流轉,堂內憑空冒出五個人來。這五人金盔金甲,盔上分彆刻著“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他們手裡各自擎著一個用符咒封印的劍盒。
徐皎星吞咽著口水說“司馬巫師弟,這是北極當鋪地下的六丁搬運神。凡最好的仙器,我等弟子是沒資格觸碰的。隻有以百萬北極幣做押金,才能請他們帶仙器出來,但也隻有一炷香而已。”
她說著把出一個白沙滴漏,開始計時。
石崇亦神情緊張地道“而且如果這筆生意黃了,百萬押金可是不退的。這絕對是我們北極當鋪最好的四屬性劍了,司馬哥哥您儘管去上手試試。”
這五把劍即便以符咒封印著,其散發的靈力亦讓修為最弱的車金鳳和小福女汗毛倒立,直打激靈。
司馬巫視若無睹,反而望向了王右丞。
石崇和徐皎星心有神會,知王右丞才是這隊伍的老大,儼然可以給司馬巫做主,皆急切地望向他。
王右丞拉低帽簷,以八色複眼瞧去,眼睛險些被這些劍上的四色光芒給射盲。心中滿意地想“果然徐皎星花了大價錢,請了最好的劍過來。隻是六丁搬運大神,怎麼隻來了五個。”
他遂不急不緩地喝起茶來,一句話也不說。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徐皎星和石崇再也坐不住了,半跪在王右丞麵前懇求說“我的親爹,你去1號錢莊找破天,也是這幾把劍!可憐可憐我們,拿個主意吧。”
小福女見滴漏裡的白沙少了一多半,疾道“他們說的是實話,趕緊挑一把劍,不然這六丁搬運神就回去了!”
車金鳳則圍著五個金甲神不住轉圈,也說“這劍太好了呀,隊長!”
饒是定力超常的司馬巫,此時也抓緊了雙手,蹙著眉望向王右丞。
王右丞冷笑了一下,反問石崇道“我誠心照顧石兄生意,奈何仍以這等庸品糊弄我?感情沒把我當兄弟,真讓人老大傷心。”
石崇立即匍在他懷裡,幾乎哭了,說“我的爹!真真是最好的四屬性劍了。”
王右丞眼盯著他的眼,淡淡地說“我隻再問一遍,真是最好的了?不然我們可就去你大師姐那邊了。”
石崇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王右丞心說“我就知道!”
果然石崇與徐皎星交耳說了幾句,徐皎星咬著牙關朝閣樓大鏡子擠出一句“莫大,帶丁醜搬運神來!”
那麵鏡子打著圈圈轉到了堂中央,影射著無數道陽光。待它停止不動後,莫大和丁醜搬運神扛著一被符咒捆成粽子的乾屍站在了閣樓裡。
小福女和車金鳳沒見過這等駭人的屍體,二人抱作了一團,皆嬌聲叫道“這是個啥?”
那乾屍手裡抓著一柄以符咒包裹的劍,徐皎星指著劍道“此人是魔道九代長老的左護法,靈力元神級的妖邪。因隨同他主子闖出北極當鋪,被我掌門捉住抽乾了靈力和靈根,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而此人的劍號‘極樂’,亦是‘水’、‘火’、‘冰’、‘山’四屬性。單將這把劍請出來,我又押了500萬枚北極幣在當鋪。若世兄不買,我我”
她當下真不知說什麼好了,這幾乎賭上身家性命的生意讓她啜泣了起來。
王右丞可不敢再以複眼去望這把劍,害怕真被這劍的光芒射瞎了。
在一屋子人的注目下,他衝司馬巫點了點頭。
徐皎星和莫大見生意成了,立即癱軟在地上,二人“哇”地哭了起來。
石崇卻沒哭,暈了過去。
司馬巫早按捺不住,急問道“這劍多少錢?!”
石崇忽然清醒過來,在王右丞耳邊說了一串話。
王右丞咂舌道“2000萬枚北極幣,這他喵的也太貴了吧!我一年月例錢才一千二,不吃不喝要攢一萬七千年!石兄,你給算便宜”
不待他說完,司馬巫默念秘訣,從納戒裡喚出一疊票子,遞給徐皎星說“這是整2000萬錢的票子,師姐且看一下。”
“啊?!”
“啊?!”
“啊?!”
王右丞、車金鳳、小福女、石崇、莫大,甚是那六丁搬運神都驚駭地望向司馬巫。
這有錢人買東西都不講價的麼?!
徐皎星顫抖地接過票子,沾著唾沫飛速數完。仿佛怕他反悔,她立即抓過那柄“極樂”塞給司馬巫,又趴在地上開心地哭了起來。
不久,四人走出仙劍閣。
車金鳳握著那把飛煙短劍,開心地說“星兒姐一開心,將這把上品級的劍都送我了!”
小福女手上戴著一副冰蟬絲手套說“這手套足足十萬北極幣,也送我了。我們沾了司馬巫好大的光哩!”
“這手套有啥用處?”王右丞笑著問。
“改造靈力和仙器啊,這是我的愛好。”
王右丞轉向司馬巫,“我若真砍了價,你是不是就不買了?”
司馬巫點點頭,“能砍下價的,一定不是好東西。”
“你不是說隻帶了500萬錢來的麼,怎麼會還有這麼多票子?”
司馬巫幽幽地說“隻怕他們拿不好的劍漫天要價,我便想先裝作個沒有錢的窮酸。但我見你很懂門道,最後全憑你拿主意。”
王右丞一臉黑線“身有500萬算窮人?這富人裝窮,跟窮人裝富顯然是一樣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