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教室此刻仿佛變成了喧鬨嘈雜的宴會廳。
食物與飲料擺滿了課桌,眾人或坐或站,有吃有喝。
然而,在這看似歡快的氛圍中,卻隱藏著令人心悸的一幕。
隻見身強體壯的張檀言被幾名男生緊緊按壓跪地。
儘管他奮力掙紮,但終究無法掙脫那如鐵鉗般的束縛。
他的雙臂被向後扭曲,劇痛讓他臉色慘白。
另一人則死死揪住他的頭發,毫不留情地將他的頭往下壓,仿佛要讓他屈服於這殘酷的現實。
不遠處,段凱滿臉鮮血淋漓,無力地倒臥在地。
而唐虎正得意洋洋地踩踏在他身上,宛如戰勝歸來的暴君。
謝莉婷和牛妮則蜷縮在角落裡,臉頰紅腫,淚水不停地流淌,顯然剛剛遭受過掌摑的折磨。
馮碩應該是被命令舉著破碎的手機,半蹲在在牆角。
由於他什麼也看不清,隻能眯著眼流淚。
眾人一見到我,都看向了戴玉珩,似乎在等他發號施令。
我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忍不住提高嗓音,再次怒吼道“我在規定的時間內拿來了,快放開他!”
戴玉珩拍了幾下手開心地說“厲害!厲害!不愧是我們的話事人,十分鐘就能拿這麼多東西回來,看來你之前一去就去這麼久,是保留實力啊。瞧瞧,現在我們多歡樂,在末世,就需要這樣的歡樂。”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癲狂與病態,讓人不寒而栗。
把歡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嗎?
這種變態的宣泄,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才過了幾天,喪屍病毒給活人所帶來的恐懼,甚至超過了它本身的危害。
戴玉珩深知隻有這樣,才能夠牢牢控製住這群終日惶恐不安的烏合之眾。
嗬嗬,我終於理解古代那些暴君建立鬥獸場的意圖了。
讓他們在恐懼中麻痹,才能夠避免恐懼。
果然是一幫螻蟻。
我這一次的失敗,就是沒有把這些螻蟻當螻蟻看。
我太把他們當人看了。
“不過呢。”戴玉珩拿著一把水果刀撓撓臉頰,說道,“張檀言居然不顧同學情誼,想用這把刀殺了我們。”
這把刀是之前張檀言在超市殺死員工喪屍的,他一直帶在身上。
怎麼就沒能捅死你個王八蛋。
我惡狠狠地想道,想知道戴玉珩下一步準備乾什麼。
“同學之間居然出現這種可怕的事情,你們說怎麼辦?”戴玉珩一臉嚴肅地對著眾人說道。
“餓他幾天!”
“扔出去喂喪屍!”
“懲罰!懲罰!懲罰!”
呼喊聲越來越高,越來越激憤,仿佛張檀言犯下了什麼天理難容、罪大惡極的罪行一般。
那一刻,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和無奈。
甚至巴不得那些被困在教室裡的喪屍能夠衝破障礙,衝出來將這群不知所謂的混賬學生統統咬死。
“你也看到了,民心所向啊!”戴玉珩平息了眾人的呐喊,朝我點點頭說。
這時,宋奎扛著砍刀走到張檀言麵前。
張檀言滿臉驚恐,身體不斷顫抖著,嘴裡喃喃自語道“不要……不要……”
顯然,他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更難以置信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同學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
宋奎緊握著砍刀,手腕靈活地翻動著,冷冷地說道“張檀言,我跟你其實也沒什麼仇,之前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看看,這麼多人都想著要把你扔出去喂喪屍呢。要怪隻能怪你跟了方慕這個傻叉。
“那就放過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張檀言勉強擠出一抹苦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然而,麵對他的乞求,宋奎隻是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抱歉啊,我可不好那口啊!”
看著並肩作戰的朋友這樣狗尾乞憐,我心裡悲憤交加。
末世把赤裸裸的人性之惡擴大了百倍千倍。
在這個沒有秩序、沒有道德、沒有法律的末世。
力量成為了決定一切的關鍵因素。
人們像一群被本能驅使的野獸,肆意踐踏著曾經的文明與尊嚴。
眾人扛起張檀言,毫不留情地將他拖出教室前門,擠進那條狹窄而封閉的走廊。
所有人都圍在窗戶口看熱鬨,這些人都跟以前愚昧麻木的老百姓一樣,急切地等待著一場好戲上演。
張檀言拚命掙紮並高聲呼喊,這聲音成功引來了一群在附近遊蕩的喪屍。
喪屍們隔著書包搭建的圍牆,伸著手企圖抓住張檀言,去撕咬、吞噬。
他們把張檀言的頭壓在書包圍牆上,這個他自己搭建起來的圍牆,而如今,這堵牆卻可能轉眼間變成奪取他性命的牢籠。
喪屍的手指和張檀言的發梢近在咫尺。
張檀言一陣抽搐,隻能不停地顫抖。
這時戴玉珩說話了“我們的方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哦,我們不能言而無信,是吧。”
“是啊是啊。”我立刻隨聲附和,“我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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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以為這隻是一場虛驚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