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反應過來,熾熱的火焰烘烤著我的防護服,後背一陣滾燙。
原來是一個渾身燒焦的喪屍抓住了我的防護服。
眼看喪屍張著嘴就要朝我咬過來,我抬起手肘轉身就是一擊,打在喪屍的太陽穴處。
雖說有防護服,喪屍應該咬不穿,不過誰也不敢拿這個去賭命啊。
那喪屍腦袋一歪,合攏的牙齒“哢”的一聲,劃過我的脖頸。
我借著轉身的力量,甩脫了喪屍的拉扯,右手攥著殺豬刀從下至上一頂。
鋒利的刀尖刺入它的下巴,從鼻梁骨那穿出來了。
碎骨和血液濺了麵罩一臉。
由於沒有傷及喪屍的大腦,它仍舊張開嘴朝我門麵襲來。
我來不及抹去麵罩上的汙穢,拔出插著半截喪屍舌頭的殺豬刀,對準了喪屍的太陽穴就刺。
一陣肌肉和腦組織碎裂的聲音傳來。
數條黑色的液體從喪屍的七竅中流出。
這時,熊偉拿著消防斧柄、彭濤濤拿著西瓜刀從依維柯裡跳了出來。
熊偉怒目圓睜,如同被放出來的惡犬,暴喝一聲,掄起斧柄就是一通猛甩。
臉頰上的傷口再次迸裂,不停地往外滋血。
他一步跨過警車,敲碎了另外幾個喪屍的腦門。
我拍拍他的後背,讓他趕緊離開。
“那你呢?”他問道。
我推了他一把,說道“我穿著大白呢。”
我被喪屍毛一下沒事,你被喪屍碰到就死了啊。
熊偉也不停留,朝我點了下頭跑開了。
彭濤濤躲在他後麵,找了個機會翻過汽車圍牆就跑走了。
段凱和寧芷柔從電動門那頭出來了。
但幾個喪屍越過奮戰的嚴警官就向他們倆抓去。
我一個跨步翻過警車引擎蓋,來到另一邊,拉住段凱就往後一拎,左腳向前一邁,右手前刺。
刀刃插入一個喪屍的嘴裡。
幸好我戴著兩層橡膠手套,不然喪屍的牙齒鐵定要劃破我的皮膚。
段凱被我一拎,往前撞在警察車燈上。
就聽到他“啊”的一聲,發出一聲慘叫。
隨後,兩人爬過警車車底,從喪屍腳下逃走了。
接著是謝莉婷和牛妮,兩個人一跳下車,就嚇得癱坐在地。
地上全是喪屍的血液和內臟,弄得她們倆滿身汙穢。
謝莉婷閉著眼睛鬼叫“救命啊,方慕,救命啊……”
這個時候喊我名字有屁用啊。
嚴警官砍翻幾個喪屍後,一把摟住兩個女生,對著我喊道“方慕,走啊,喪屍圍過來了!”
隨後,他把其中一個拋給孔正,帶著另一個越過警車就朝住院部跑。
果然,之前被燃燒瓶騙過去的喪屍已經對我形成了包圍之勢,把整輛依維柯都圍得水泄不通。
沈碩和張檀言呢?
我朝車裡一看,發現原先那個被喪屍抓傷的同學果然已經屍變,而且已經咬傷了幾個學生。
它站在後備箱敞開的雙開門那,滿嘴是血,頭發是血,一雙眼睛呈現出瘮人的黑紅色。
沈碩眼鏡早不知道去哪了,正眯著眼拖著昏迷的張檀言正要往外走。
啥時候了,還在這裡舍生取義。
這兩人死了都要葬在一塊。
我見狀,把心一橫,跳上依維柯衝上前就是一腳,直接把那個屍變的同學踢出了後備箱。
整個車內車外都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也不知道傷亡幾何。
眼看喪屍就要層層疊疊地爬上依維柯,我乾脆一屁股坐上駕駛座,點火啟動。
同時,對著沈碩喊道“把被咬的全推出車外。”
屍變時間隻有60秒,車裡的那幾個不儘快扔出去,我們三個都要玩完。
緊接著“嗡”的一聲,依維柯發出了最後的怒吼。
周圍的喪屍跟著一顫,跟狗身上抖落的虱子似的紛紛落下。
我掛上倒擋,直接一腳油門,依維柯“騰”地一下往後退去。
沈碩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頭撞在車廂上,發出了一聲慘叫。
蹲在車後大快朵頤的喪屍被疾馳後退的依維柯撞得支離破碎。
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砰砰砰”地滾到了我腳邊。
這顆頭的嘴還在嚼著一段腸子,讓人作嘔。
依維柯退了十幾米後,撞在一棵粗壯的鬆樹上。
無數的鬆針和白色的尾氣包裹住了整輛依維柯。
我看了眼車後,隻見車尾被撞癟,後輪淩空,兀自在空轉。
隻見住院樓那裡,穿著防護服的嚴警官和孔正剛剛把門關上,正在裡麵朝我招手。
“救救我啊!”
在大燈的照射下,我看到一個同學拖著殘缺不全的軀體,居然擋在車頭呼救。
說著他就往電動門這裡爬。
剛踏上車子,他就吐了一大口血,趴在門口不動了。
你都這樣了,還指望個啥?
我把麵罩一脫,掛一檔,轟油門,依維柯發出了法拉利般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