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父子_皎皎少年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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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父子(1 / 1)

“湛英,你胡說什麼?湛懷明明是你派來接應老夫的,我怎麼可能會殺他?”,蘇文重大聲叫道。

湛英冷笑道:“且不論湛家世代忠良,效忠於陛下,絕不可能做出謀逆之舉。蘇賊,你瞧這是什麼?”,他舉起湛懷的右手,隻見一枚係著天青色穗子的玉牌被緊緊地握在手中,蘇文重定睛一看,心頭巨震,這是他的貼身之物,乃當年授業恩師賜下的,這些年一直隨身帶著。隻是今日所謀甚大,唯恐稍有閃失,便摘取下來,放在府中,如今怎麼會在湛懷的手上?

“蘇賊,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就是證據。你下狠手殺了我兒,得意之餘自然不查,天可憐見的,懷兒偷偷地將你的隨身之物取下。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到這裡,湛英轉身向女帝跪下,哭道:“請陛下為微臣做主”。

蘇文重浸淫朝堂多年,執掌權柄,自是老謀深算,眼下的情形他自知敗局已定,不愧是一方梟雄,雖然方才有些亂了方寸,但很快便鎮定下來。

“陛下”,他一輯到底,“臣有罪不假,可他湛英也絕非善類,陛下切莫輕信了他,否則他怎麼會如此湊巧地出現在這裡?”。

湛英連連磕頭道:“陛下,的確是我兒發現蘇賊有謀反之意,然後派人送信給微臣,可等微臣趕到的時候,懷兒已經被殺害了”,他一邊說,一邊淚水連連,“至於懷兒是如何發現蘇賊的,臣確實不知啊。畢竟蘇湛兩家已經議親,兩家人走動得也比較頻繁,或許是湊巧”。

說到這裡,他霍然抬頭看著蘇文重,雙目圓睜,眸色通紅,一字一句地說道:“微臣,總不至於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吧”。

蘇文重聞言,慘然一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朝堂民間都議論紛紛,樞密相蘇文重意圖謀反,失敗被擒,如今已打入天牢,蘇家二子被幽閉於蘇府,非詔不得出。

“阿簡,你說蘇文重這隻老狐狸就這樣栽了?”,沈月明啃了一大口蘋果,口齒不清地說道,“但是,我總覺得事有蹊蹺”,一時間口沫紛飛,蕭簡有些嫌棄地看著她,往後退了兩步,道:“阿月,你好歹是個女孩子,雖然做不到溫良淑德,好歹也矜持一下吧”。

燕朝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頂,道:“我覺得這才是真性情,阿月,你不必聽病秧子的話,他就是矯情”。

自從三人與女帝結盟之後,燕朝歌也搬到驛館。這些時日,經過幾番探查,再加上女帝派來的人手,他們圍著泛魄山轉了又轉,總是在快要有突破的時候,遇到一股神秘力量的阻撓,倘若背後黑手真的是雪衣門,那麼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據說蘇文重下昭獄的時候,一直叫嚷著湛英是其同盟,眾人皆以為是他事敗之後,惱羞成怒,再加上是湛英親口指證他謀反,而且為了滅口還殺害了自己的兒子湛懷,保不齊就是一場空口白牙的栽贓陷害,故而幾乎無人肯相信他的瘋話。

蕭簡眉間微鎖,想起重風打探回來的消息,在獄中,蘇文重一直在重複地說一句話,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倘若真是……,這個湛英絕對不容小覷。

三人走到桌前,上麵擺著一幅泛魄山的地形圖,燕朝歌拿起炭筆在圖上畫了幾處,道:“寶藏應該就在臨陽亭以東三十裡和丹月峰以南二十五裡之間。西邊是棲雲江,北邊是皇家牧場,這兩個方向的可能性都極小”。

蕭簡看了看,點點頭,道:“不錯,而且咱們隻有在這個劃定的範圍內,才會遭遇敵人,看來他們也摸清了大概的位置。隻是這方圓數十裡,還有暗中環伺之敵,搜尋的難度會非常的大,咱們還需從長計議”。

石壁森冷,光線幽暗,不遠處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忽然,厚重的大門被打開了,一絲光亮透了進來,很快又合上了。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提著一盞橘黃色的燈籠緩緩走了過來,他在一處牢房門前停下,叁拾柒號,裡麵關押的人犯,正是蘇文重。

不過幾日光景,權傾朝野,縱橫大半生的蘇文重已是老態畢顯,灰白的頭發雜亂地散落著,鐐銬加身,叮當作響。

風帽遮擋著那人的大半容貌,他半眯著雙眼,看了良久,渾濁的眼球亮光乍現,緩緩開口道:“你終於來了”。

蘇傅雲脫下風帽,淡淡地說道:“你似乎並不意外?”。

眼眸微縮,蘇文重有些吃力地抬起頭來,道:“這些年,大家都說,你是沾了蘇家的光,仗了爹爹的勢,才能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連升幾級,一路坐到了正四品大員的位置”,他嘲諷地看著,又道:“隻有爹知道,就算你不姓蘇,不是我的兒子,結果還是一樣的”。

“爹爹讓弗疆給你下了邑血蠱,又日日探脈,其實並非是你所想的,單純是為了控製你”,蘇文重死死地盯著他,嘴角詭異地彎起,緩緩說道:“爹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若爹爹身敗,那麼蘇家唯一的救贖就是你。而你身中蠱毒,為了活命,也必定會尋過來,嗬,你果然來了”。

蘇傅雲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來並不是因為解藥,而是為了談一筆買賣而已”。

“怎麼?你不想解了蠱毒?若是真的發作起來,怕是藥石難醫,神仙難救,你竟不害怕?”,蘇文重吃驚地問道。“父親大人聽說過昱金湯嗎?”,蘇傅雲邊說邊卷起右手的衣袖,隻見一條青墨色的長線蜿蜒地繞在白皙的手臂上。

蘇文重一愣,身形踉蹌幾步,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他戰戰巍巍地扶靠著牆壁,麵露慘笑道:“可笑老夫半生算計,不曾想竟接連被親近之人背叛而不自知,真是可笑啊”,他是真的笑出了淚水。

蘇傅雲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又聽他說道:“原來弗疆竟是你的人,是爹爹眼拙了”,昱金湯是弗疆的不二法門,除了她,無人知曉。而昱金湯正是邑血蠱的克星,隻是以毒攻毒,昱金湯也並非是善類,當初蘇傅雲提及用此法子克製邑血蠱時,弗疆是堅決反對的,隻因過程極為凶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奈何蘇傅雲堅持這麼做,而弗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彆的可以克製邑血蠱的方法,情急之下,不得已為之。

“說說吧,湛英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傅雲問道。

雖說當時湛英並未受到女帝的苛責,但終究是起了疑心,畢竟蘇文重在女帝的心中並非蠢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起了謀反的心思,多半是與朝中某位重臣達成了合作,而謀逆的必備要素自然是兵權,恰巧湛英就是手握重兵之人,更巧的是,蘇文重偏偏攀咬的就是他。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果然是陛下的人”,蘇文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說起這件事情,爹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湛英既然同意把閨女許配給你,就相當於蘇湛兩家達成了盟信。不僅如此,起事前,爹爹曾多次與他密談,所言甚細,做不得假,湛英也並無異議。況且……”,他又看了蘇傅雲一眼,突然閉口不言。

蘇傅雲仿若未聞,隻是微微皺眉,又問道:“那麼湛懷又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殺了他?”。

蘇文重陰森一笑,道:“知道整個計劃的人,就隻有爹爹和湛英兩個人,連你都不知道。阿雲,你覺得爹爹是那種蠢到殺人的時候,還會被輕易留下證據的人嗎?”,蘇傅雲不由眉心一挑,脫口說道:“難道真的是湛英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

“沒想到,湛英竟是這樣一個狠角色,虎毒尚不食子,他為了撇清乾係,竟搶先一步殺了湛懷,那可是他的嫡長子,爹爹終究還是看走了眼,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蘇文重說到這裡,不由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相比之下,雖然自己也不得寵,但這些年來,蘇文重除了沒有親自教導,把他們母子打發得遠遠的,不聞不問之外,其它地方倒也沒有過多地苛扣過什麼,蘇傅雲心中暗自想道,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既然湛英趁著陛下輕車簡從,獨自前往濟世穀的機會,已經派了湛懷領兵出來,便說明他的本意與爹爹是一樣的,也的確按著我們之前商議的計劃行事,可爹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突然變卦?”,蘇文重喃喃自語道。

蘇傅雲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心道天牢果然陰冷,“既然想不明白,爹爹便不想罷了。方才已經說了,孩兒是來談生意的,不知爹爹是否感興趣?”,他沉聲說道。

嘴角微微彎起,蘇文重往後微傾,靠在石壁上,道:“既然是生意,自然是買賣兩家你情我願,銀錢兩訖了。說吧,你想要什麼?”。

“孩兒也不繞彎子了,還請爹爹交出手中的名單,這些人留著,對陛下終究是禍害”,蘇傅雲笑著拱了拱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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