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結盟_皎皎少年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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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結盟(1 / 1)

“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一個身影背對著湛英,除了能夠看到一顆白發蒼蒼的頭顱之外,那人幾乎整個身子都陷在了椅子裡,給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

湛英畢恭畢敬地彎著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聞言立馬上前幾步,恭聲說道:“承蒙主君誇獎,屬下不過是聽命行事。蘇文重那廝自詡是個聰明人,疑心病又重,與其讓他暗自揣測屬下的態度為何忽然發生變化,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其中的緣由,畢竟這潑天的財富和無數的秘笈,普天之下又有幾人不動心?

那人點了點頭,道:“自你父親起,你們湛家便效忠於本君,數十年的忠心耿耿,他蘇文重如何能比得上?現在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華國的這批寶藏,索性便讓他去做個先鋒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隻管作壁上觀便是”,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湛英的腰愈發地低了,躬身答道:“主君對湛家如同再生父母,主君儘管吩咐便是,湛家必定以主君馬首是瞻,百死不悔”。

蠟影搖曳,案桌上堆滿了厚厚的奏章,女帝左手支著額頭,右手飛快地下筆,朵朵朱砂在紙張上綻放,戶部的銀子增加了不少,前陣子的旱情也緩解了,她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總算是不負母皇的囑托,為帝王者,當以天下百姓為先。

薛女官端著一碗血燕粥輕步走了進來,女帝笑了笑,道:“阿禪,你熬的粥愈發得細糯好吃了,竟還有一絲回甜。對了,得空的時候,再替朕多做幾個安神的香包,上次做得很合朕的心意”。

自女帝登基後,政務繁重,日夜操勞,便落下了夜不能寐的毛病。畢竟是年幼,麵對如此繁重的政務,朝中波濤湧動的暗流,各懷心思的權臣,說不怕肯定是假的。那段日子多虧了薛禪用祖傳秘方調配的藥丸和香囊,才能安眠到天亮。再加之薛禪年長女帝十餘歲,自她三歲起便照顧著一應的起居飲食,楊鑒行早已將其視作姐姐了,故而言語間多了幾分親昵。

薛禪笑著答應了,又低頭尋思片刻,有些躊躇地說道:“自陛下大婚後,對冕下便十分體貼,不但平日裡的恩賞不斷,而且各色奇珍異寶,珍饈美味更是絡繹不絕,隻是冕下似乎並不領情,到頭來白白糟蹋了陛下的一番心意”。

女帝聞言,不由眉間一跳,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盯著桌前的燭台不發一言,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一絲疲憊突然湧上心頭。

話剛出口,薛禪便後悔了,隻是陛下雖為主子,但好歹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當年帝後突然驟逝,把偌大的攤子交到她手上,這些年來的苦,都是陛下一個人默默地硬扛下來的。

好不容易等到陛下大婚,她想著終於有人能夠替陛下分憂了,孰料厲瀾之竟是個冷情冷性的人,任憑陛下如何百般地討好,他也嗤之以鼻,從來不假以顏色,薛禪心中很是不值,便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看著她麵如土色的模樣,女帝笑了笑,道:“無妨,你先下去歇著吧,朕再看看折子”,薛禪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告辭出去。

當年的事,頗有幾分蹊蹺,殺害阿竹的凶手為何拚死要誣陷自己?為何薛臨竹的身世會突然曝光?為何母皇會暴斃而亡?聽許姑姑說,母皇和父後伉儷情深,可父後怎會與西戎的公主有所牽連?居然還生下一個孩子……。

女帝轉頭看向窗外,已是入夜時分,晦暗未明的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一雙眸子黑得發亮。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飛了進來。女帝見狀,麵色微動,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密信,打開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大顯的廣陵帝中了幽冥碧,需要用青繁縷來化解龍蔓藤果的藥性,方能徹底解毒。信中還說,燕同律病體沉屙,這幾日已經不能下榻了,裴皇後被幽禁,連帶著整個裴家也都沉寂下去了,據說裴修一病不起,如今朝政由任鳳池代為打理。難怪大顯的禦政王和護國侯會聯袂而來,明著是恭賀自己大婚,實則是打著青繁縷的主意。

信的末端打了一個緋色的印記,柒,影七。

碧綠的茶葉尖在沸水中上下翻騰,嫋嫋的熱氣升起,臉上的表情變得模糊,沈月明望著坐在對麵的沈祺,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與之前所見的不同,眉眼間的意氣風發全然沒有了蹤跡,反倒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尤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心中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月兒,你可知燕氏一族的江山,陪儘了我們沈家多少條人命?威武昭烈,錚錚熱血,竟全數喂了狗。當年燕平榮那廝害了你母親,不顧你爺爺年事已高,非要派他前往寒江關抗敵,最終戰死沙場,屍骨無存。你可知爹爹心中有多少恨?多少怨?爹爹恨不得燒儘這大顯的方寸土地,將燕氏挫骨揚灰。他們不是最注重自己手中的皇權嗎?爹爹偏偏要攪它個天翻地覆……”,沈祺雙手覆臉,滿腔怨憤地說道。

沈月明聞言,眼簾微閉,沈家與燕氏恩怨太多,亦或是為了皇權,亦或是為了製衡,亦或者功高震主,亦或是殺害屠戮。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沈月明雖知與當今陛下無關,卻再也做不到年少時的毫無芥蒂,灑脫肆意,尤其兩人之間還隔著殺母之仇。

當年沈嵐為了除掉自己,派出殺手追殺,誰知燕同律為了救自己,陰錯陽差地中了幽冥碧,纏綿病榻至今。但橋歸橋,路歸路,這條命是自己欠燕同律的不假,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取回青繁縷救治陛下,此後一彆兩寬,再無牽連。

沈祺想起自己顛沛半生,好不容易才尋回女兒,有女如此,足慰平生。隻是眼下情勢急迫,想起那位的手段和心思,心底微顫,不由出聲道:“月兒,爹爹這些年去過很多風景優美的地方,不若咱們父女一道再去走走?”。

抬頭看著他,沈月明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心心念念地就是為了推翻燕氏政權,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隻是青繁縷勢在必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沈祺見狀,臉色一暗,雙眸微垂,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再無言語。

夜涼如水,月華幽白,燕朝歌左手拿著一壺楓露白,大咧咧地坐在半空的大樹枝上,蕭簡一襲青衫,手中把弄著一支通體雪白的玉簫,雙眼微閉,不知在想什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自從與沈祺見麵後,沈月明的心中更平添了幾分不安,隱約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想到這裡,原本香甜可口的蘋果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隨手一拋,隻聽“咕咚”一聲便沉入池塘中,消無聲息了。

三人正各懷心思,隻見重風快步走了過來,躬身道:“公子,女帝陛下突然駕臨驛館,現下已到前廳了”。

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心有詫異,燕朝歌從樹上一躍而下,仰頭喝完最後一口酒,也學著沈月明方才的動作,一道銀光滑過水麵,”咕咚”一聲響。重風微微皺眉,這兩位祖宗也不消停點,隨便胡亂扔東西,害得他晚點還要收拾,不然他家的那位主子,是決計不會再來這裡賞景的了。

楊鑒行一身天青色常服,腰間彆著一掛和田碧玉的如意結,紮了個利落的馬尾辮,她本來身量極高,更顯得容姿卓爾不凡,如青竹挺拔傲然,帝王風範彰顯無遺。

“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沈月明客氣地雙手作揖道。女帝笑道:“是朕唐突了,還望沈侯和禦政王不要見怪”,眼波流轉之間,看見走在最後的燕朝歌,複又說道:“喲,沒想到大晉的陛下也在,朕聽聞三位從小一道長大,青梅竹馬,果然是情分不同的”。

當年燕朝歌叛出大顯的事情,四海皆知,女帝自然也是知曉的。自幼一起長大的夥伴,如今卻落得個分崩離析,今世成仇的局麵,多少令人唏噓不已,女帝說此番話,似乎頗有深意。

沈月明聞言,心中有些不忿,開口問道:“本侯見陛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竟令得您紆尊降貴,夤夜前來?”。女帝似乎知道她的不虞,便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各位可曾聽說過《往生譜》?”。

燕朝歌微微皺眉,女帝了然地看著他,道:“想來大晉的陛下應該是知道的,畢竟這《往生譜》與華國的皇族關係十分緊密,畢竟陛下的曾外祖母似乎與之頗有淵源”。

一臉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燕朝歌嗤笑了一聲,道:“朕可是好心好意地前來恭賀你大婚,女帝陛下,怎麼在你眼裡,卻成了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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