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離開_皎皎少年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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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離開(1 / 1)

“對了,娘娘”,邱姑姑突然開口說道,太皇太後掃了她一眼,目光淩厲,邱姑姑頓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鸞鳳殿的那位娘娘被收了腰牌,雖說沒有廢位,但明旨不得出宮門半步,怕是不中用了”。

太皇太後搖了搖頭,道:“裴氏乃天下清流之首,裴修曆任三朝宰輔,況且裴寂還誕下了皇帝唯一的子嗣,有著嫡皇長子的這一層身份,她今後在宮中的日子便不會難過,隻是再想鶼鰈情深,夫妻和美卻也是絕無可能了,她隻能孤獨終老,到死罷了”,裴皇後出生名門,秀外慧中,素有賢名,可惜豆蔻年華卻獨守宮門,也是個可憐人。

沈月明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鸞鳳殿緊閉的宮門,想起方才見到裴皇後的情景,一襲烏衣素服,墨發披散在腰間,兩鬢竟隱有銀光透出,她的臉上平靜素雅,與事發當日判若兩人,她看了自己一會兒,突然笑道:“原來竟是如此,本宮素來聰慧,沒曾想卻做了彆人的棋子”。

兩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裴皇後輕聲說道:“罷了,本宮身子乏了,沈侯請回吧”,沈月明記得當初在自己生辰那日,裴後作為禮儀上的讚者,端莊文雅,文采風流,高門貴姝是何等的令人豔羨,而且在北陵公主麵前還曾數次維護過自己,心裡愈發難受起來。

“不如,微臣再去勸誡陛下,畢竟太子年幼,若是沒有生母的照拂,始終不妥,尤其是在這皇宮之中”,沈月明躊躇地說道。

裴皇後見狀,微微一笑,道:“有勞侯爺惦記,隻是裴家再不濟,想要保住曦兒還是能夠做到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萬般皆是命,既然他早已不記得當初,本宮又何必再執著下去?”,或許經曆了生死之事,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柔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豁達和釋然。

她看向沈月明,問道:“聽說沈侯請命去東煌?”。

點點頭,沈月明答道:“東煌女帝即將大婚,各國都派了使臣前往道賀”,裴皇後看向她,問道:“各國之間的禮儀往來,一向都是禮部在打理,侯爺又何必如此奔波勞累”。

此舉自然是有緣由的,隻是大家彼此心裡知道罷了。如今毅王殿下已然身隕,護國柱石倒塌,而自己又即將遠行,雖然皇後被幽閉於此,但畢竟位在中宮,又是太子的生母,其母家乃內閣之首,有些事情還是應該交代一二的。

斟酌片刻,沈月明開口道:“前日禦政王傳來消息,說是青繁縷在東煌境內露了蹤跡,微臣打算借著恭賀女皇大婚的由頭,前去探尋一二”。

“禦政王,蕭簡?”,裴皇後微微皺眉道,“是了,沈侯自幼便與他過從甚密”。蕭簡是前先帝爺下了明旨的皇位繼承人,還當著諸位皇室宗親的麵兒,在承嗣塔滴骨認親,這便是過了明路,而當今陛下已誕育嫡親血脈,正是裴後之子,她的這番話怕是彆有用意。

母親自然是最愛自己的孩子,裴寂雖然失勢,但仍以愛子的前程為重,她對蕭簡有敵意也不奇怪。

“微臣是大顯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當萬事以陛下為重”,沈月明拱手一禮,道:“娘娘是知道的,微臣自幼與禦政王相識,陛下中毒後,多虧他尋醫問藥,甚至不惜交出自己的救命藥丸,隻為陛下龍體安康。如今青繁縷終於有了消息,若是他真有異心,自當秘而不宣,又怎會將消息傳遞過來?可見他心中是實有陛下的”。

裴皇後聞言,默不作聲,半晌方才開口道:“那日,太後娘娘所說,可是真的?”,終究還是留有執念,沈月明搖頭苦笑道:“微臣也不知曉”,畢竟沈嵐當日的話,太過令人震驚了。

展顏一笑,裴皇後說道:“原來沈侯亦有煩心事,而且似乎麻煩還不小,本宮忽然間覺得舒暢很多。既然你要遠行,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忙,那本宮就不遠送了”,明黃色的幔布一閃一動,她的身影早已隱沒其中,不見了蹤跡。

近日,大晉的光義帝有些煩,皇貴妃多娜仗著身份高貴,執掌六宮之權,再加上飛煌部是最早前來投誠的勢力,在宮中橫行霸道,經常無理責罵宮人,就連出自多羅部的惠妃景煦也被足足罰跪了兩個時辰,終於在一片驚呼聲中,華麗麗地昏倒過去。

醒來後,景煦被禦醫診斷出有了身孕,多羅族長尚薑大喜過望後,又親自進宮探望,說起女兒素日裡在宮中所受的委屈,件件屬實,令人動容。如此一來,光義帝隻能將皇貴妃招來加以訓斥。孰料,皇貴妃飛揚跋扈慣了,回宮之後立馬上演了一哭二鬨三上吊,還沒日沒夜地折騰,若非要倚仗飛煌部的馭馬術,他早就翻臉了。

“陛下,青石先生來信了”,耿懷忠手中拿著一封書信,腳步匆匆地走來。“之前已探明,先皇留下來的寶藏就在東煌的穹蒼郡,而東煌女帝大婚之所,也恰巧在此處,真是天助我也”。

光義帝點點頭,看著手中的請柬,忽然開口問道:“大顯也派了人過去?”,耿懷忠笑容一僵,生硬地點了點頭,“是誰?”,他又問。

耿懷忠的臉色更加不好,又不得不答,隻得低聲說道:“護國侯,沈月明”,話音未落,便看見光義帝的眼裡突然有了神采,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聖旨到,禦政王跪下聽旨”,蕭簡命人擺案焚香,端正衣冠,“大顯與東煌世代交好,互通聯姻,今東煌女帝大婚,為彰顯兩國邦交之誼,特命護國侯沈月明,禦政王蕭簡擔任賀儀的正副史,一同前往東煌,欽此,領旨謝恩哪”。

傳旨的公公笑眯眯地將聖旨交到蕭簡的手中,說道:“王爺,奴家離京之前,陛下再三叮囑,您乃我大顯股肱之臣,萬事以您身子為重。若實在不良於行,陛下自是不會勉強”。

蕭簡微微一笑,他平日裡冷淡慣了,陡然看見他的笑容,竟有一種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感覺,連那公公都忍不住一愣,唉,真是盛世美顏啊。

“陛下這般體恤微臣,自當為君分憂,哪有推脫的道理?敢問公公,沈侯爺是否已經出發了?”,隻聽他輕聲問道。

傳旨公公連連點頭,道:“奴家已離京數天,算算日子,沈侯爺應該是已經出發了”,蕭簡看向重風,道:“快些去準備,爭取在涇陽道與沈侯彙合”。

渭城東出三十裡的臨風亭,坐落在半山之中,周圍地勢平坦,視野開闊,站在這裡,天氣好的話,可以看到差不多五裡遠的距離。

廣陵帝掩住口鼻,輕咳了幾聲,臉色愈發蒼白,田心公公趕緊上前幾步,把狐皮大氅給他緊了緊風帶,退到一旁後,麵帶憂色地望著。這幾日陛下又清減不少。現下已近初秋,此處又在半山腰上,山風大且寒涼,可陛下偏偏要到這裡來,眼巴巴地望著遠去的使團,不由心中一酸,問道:“陛下,可要老奴去把侯爺喚回來,就說您要親自為她餞行”。

皇帝淡淡一笑,沉默良久,方才說道:“罷了,有些事情就這樣吧,我們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今雖覺遺憾,但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山坡間,開滿了白色的鳳尾蘭,數株成叢,下垂如玲,在清風中微微搖擺,似夢似幻,阿月,願你順遂,一彆霜華,恐後會無期。

篁竹館,碧幽幽的涼意,嫻靜端麗,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寂靜大氣的祥和,偏偏這等靜謐祥和的場麵,卻被一位正坐在桌前的紅衣少女給硬生生地破壞了。隻見她半趴在案前,眼睛死死地盯著跟前的七弦琴,不時擠眉弄眼,不時咬牙切齒,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又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少女哀聲說道:“先生,究竟還要彈多久?徒兒的手都快斷了”,一邊說,還不時地吹了吹手指。

“殿下,一首如此簡單的簪行曲,算上今日,微臣已經教導你整整兩月有餘,可你連最基本的調子都沒有搞清楚,如何向皇上交代此事?”,一道聽不出年齡的聲音在竹簾後響起,低沉悅耳,如玉磬擊石。

這少女姓楊,閨名一個妍,乃東煌女帝楊鑒行唯一的嫡親胞妹,先帝後故去時,她才剛滿周歲,長姐如母,是女帝將她一手拉扯長大,對其極為疼愛。據說,女帝宣布婚訊之前,便早已入稟太廟宗祠,秘密將其冊立為皇太女。

楊妍雖自幼失祜,但仗著女帝的寵愛,並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反而養成了一副天真散漫的性子,整日裡頑皮胡鬨,女帝時常頭疼不已。

終於在某一天,楊妍將太學裡的一乾老師全部氣得吐血倒地,紛紛入宮向她訴苦時,女帝這才下定決心,一定要請位高人教導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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