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危局_皎皎少年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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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危局(1 / 1)

少女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整座鸞鳳殿的大廳,裴皇後聞言,心中不由為之一振。沈嵐冷冷一笑,道:“冠冕堂皇的理由,誰不會說?你在這裡言辭鑿鑿,大放厥詞,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們雖十餘年未曾見麵,但畢竟血濃於水,若是他真的有不臣之心,你這個做女兒又能如何?”。

沈月明本來心裡難受之極,又見她如此胡攪蠻纏,不可理喻,不由動了真怒。她上前幾步在沈嵐麵前站定,道:“如今毅王的西山大營無法調兵,放眼整個帝都,有誰家的私兵最具戰鬥力?就算本侯把兵力交給娘娘,又試問有幾人能如微臣這般驍勇善戰?指揮自若?眼下天都峰那邊的局勢誰也說不清楚,此戰關於陛下安危,娘娘覺得有幾人敢前來主動請纓?再者,若是陛下被困的消息傳出,會不會有宵小之徒借機作亂?太後娘娘”。

長籲了一口氣,沈月明竟懶得再看沈嵐一眼,徑直來到裴皇後跟前,雙膝跪地道:“皇後娘娘,微臣是最好的人選,無論如何,微臣一定會把陛下平安帶回。懇請娘娘就像方才微臣義無反顧地相信娘娘一般,相信微臣”。

裴皇後輕抬眼瞼,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月明,忽明忽暗的燭火搖曳半空,照得眼前的少女眉目如畫,精致中帶著些許傲氣。過了良久,自腰間摸出一枚金印,上麵刻著皇後之璽的字樣。按照大顯的朝規,皇帝離京,由皇後負責掌管京畿調度,號令群臣。

“這是本宮的鳳印,請沈侯即刻召集各府私兵,明日卯時三刻發兵天都峰”,裴皇後鄭重地說道,“侯爺,陛下的安危,本宮母子的生死皆儘托你手,希望侯爺不要讓本宮失望”。

沈嵐冷笑數聲,心有不甘地剜了裴皇後一眼,隻丟下一句你不要後悔的話,便拂袖而去。

天剛蒙蒙亮,沈月明便集結好隊伍出發了,整支隊伍不足一萬人,其中護國侯府的私兵就占了五千人,其餘的都是裴相親自出麵與眾世家商談,隻可惜大多樹大根深的世家掌權者瞻前顧後,又或者顧忌太多,又或者隔火觀望,紛紛虛以委蛇,不肯發兵,到了最後隻來了些末流家族,才勉強湊了三四千人。

不過最令沈月明想不到的是,這次秦南宇居然率領了兩千人前來支援,定西大將軍楊見樓身為大顯唯一的一品女軍侯,自然是有私兵的,而且其武器裝備之精良,戰力之強勁,比起護國侯府的私兵來說,也不遑多讓。

“你怎麼來了?”,沈月明有些愕然。

自打秦南宇上次比試輸了之後,在驕陽如火的烈日下整整當了一天的馬夫之後,也不知道這個紈絝子弟的哪根筋搭得不對,竟似換了個人,一改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每日天不亮便早起,習武弄劍,鍛煉筋骨,也不再流連於煙花之地,臥眠於青樓酒肆,身子強壯不少,樂得楊大將軍逢人便誇,對沈月明滿意得不得了。

畢竟是勳貴子弟,秦南宇並沒有在沈月明麾下待多久,便被調入虎賁衛,兩人已有數月未見了。沈月明看著笑嘻嘻的秦南宇,這小子個頭又長高不少,身材健碩,眼底一片清明,與昔日酒囊飯蛋的樣子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彆,心裡頓覺寬慰不少。

“是母親命我來的,這是外祖母留下來的私兵,不算定西侯府的”,秦南宇認真地說道,他的外祖母便是赫赫有名的含章大長公主,雖說已仙逝多年,但聖眷優渥,燕同律對自己的這位姑祖母依舊敬愛有加,故而並沒有將其私兵收回。

寒風凜冽,秋風瑟瑟而作,道路極為陡峭,行軍頗有不便,但沈月明心中焦急如焚,連連催動隊伍速速前進,天都峰距離帝都一百多裡,這萬餘人馬不足兩個時辰便已趕到山腳下。

天都峰地勢險峻,兩麵靠山,一麵臨水,唯有南麵有路,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沈月明下令隊伍在距離其主峰五裡的地方駐紮,看著眼前的沙盤圖,她沉默半晌,伸手招來親兵,道:“你去附近尋一名熟悉周邊地形的老農來”,親兵領命,快步離去。

寒月如弓,月涼如水,沈月明披了件單衣走出營帳,她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天都峰,秀眉微顰。不過區區五裡的路,從下午開始便先後派出了五個探馬,皆小半個時辰方回,都道主峰守衛森嚴,無懈可擊,為防止打草驚蛇,隻得無功而返。由此看來,或許陛下如今的處境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想到這裡,沈月明的心開始微微下沉。

她沉吟片刻,回營帳取出佩劍,牽出火雲騎,正準備悄悄出營,忽見眼前人影一閃,抬眼望去,隻見秦南宇滿臉不讚成地看著她,道:“侯爺,你是一軍之主帥,絕不可孤身犯險”。

沈月明輕歎口氣,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懂的,但如今的情形恐怕很是不妙,唯有主動出擊,摸清敵情才是關鍵。若是真有什麼變故,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秦南宇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再勉強,但堅決要求隨行,沈月明拿他沒辦法,隻得同意下來,兩人便悄無聲息地直奔天都峰而去。

不多時,兩人便遠遠地瞧見山腳下燈火通明,不少士兵來回巡邏,四處搜尋,隱約可以聽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字眼。沈月明盤膝而坐,屏氣凝神,過了片刻,她臉色未變,脫口說道:“怎麼還會有西略人?”。

“還不止”,秦南宇接口說道,他將手中的物什遞了過去,說道:“這是西洋來的玩意兒,名叫千裡眼,用它看遠處的東西,很是清楚,侯爺試試便知”。

沈月明依言而行,果然遠處清晰可見,竟連人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嘖嘖稱奇。再往旁邊一看,隻見營帳前有一麵高高揚起的青藍色旗幟,上麵繡有一輪銀色的皓月,竟是大晉的旗幟,頓時不由一呆。

莫非是燕朝歌插手了此事?他稱帝時日不長,內政紛亂,根基尚淺,照常理來說不應該如此急功近利,沈月明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你說什麼?”,燕朝歌嘴裡的一口茶猛然噴出,耿懷忠躲閃不及,被淋得正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老耿的頭上取下一片茶葉,正準備用袖子替他再擦擦,耿懷忠有些無奈地退後幾步,道:“陛下這是折煞老臣了,無妨無妨,老臣自己擦拭便可”。

燕朝歌撓了撓頭,道:“耿大人,你為何會鼓動定興衛嘩變,還前往天都峰,難不成是想借機把燕同律給殺了?之前你不是說,咱們立國不久,當以穩妥為上,不可四處樹敵,如今又作何解釋呢?”。

用袖子隨意一抹,耿懷忠說道:“此番運作,乃是青石先生的意思,昨日微臣收到先生的密函,說是已在天都峰布下天羅地網,還說不日便能將燕同律誘騙過來,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機會”。

“況且,此次圍攻天都峰的是定興衛,大顯的士兵想要滅了他們的皇帝”,耿懷忠說到這裡,兩手一攤,道:“咱們又有什麼法子呢?”。

“愛卿是說,定興衛真的會嘩變?”,燕朝歌驚問道,點了點頭,耿懷忠有些得意地說道,“正是如此,當年微臣獲罪下獄,而後又假死叛逃,定興衛諸將士受了微臣的牽連,從雲端跌落泥底,過得很是艱難。青石先生算無遺策,如今也算是為定興衛謀了一條生路,所謂富貴險中求,再加上西略的兵馬,燕同律那廝估計是插翅難逃”。

燕朝歌聞言,低垂眼眉,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猶豫,耿懷忠是個老人精,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遂開口道:“陛下,若真能如青石先生所言,殺了燕同律,便是一箭雙雕之策,於我大晉來說,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其一,裴皇後雖已誕下皇嗣,但仍尚在繈褓之中,難堪大任;其二,沈嵐親手射殺老親王,燕同律又是她唯一的兒子,這筆債自然要算到他的頭上,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聽了此話,燕朝歌沉默不語,殺害爺爺的凶手並非燕同律……,耿懷忠知他心思,此事還需他自己斟酌決定才是,隻得輕歎兩聲,悄聲告退。

這廂,秦南宇顯然也發現了西略兵的蹤跡,再加上大晉派來的人馬,粗略算來,已近三萬人馬,而他們不過萬人之數。

兩人對視一眼,打定主意回營再說。

剛踏入營地,便有親衛來報,說是禦政王送來消息,打開信紙一看,沈月明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原來納布太子多讚死後,鬆溪的德光太後力主退兵,解了居原關之危,粉碎了西略企圖借道南榮偷襲大顯的陰謀,一場彌天大禍消失無蹤。

或許是因為德光太後乍然得知愛女的慘死,尋覓多年,最終隻得到一具骸骨,所謂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由悲從中來,返回西略後不久便病倒了。

當然,這隻是官方的說法,蕭簡信中提及的真相遠非如此。但無論如何,主和派的德光太後已經倒下了,如今西略各部落又開始紛紛蠢蠢欲動,納布更是打著為多讚太子複仇的旗號,公然叫囂一定要大顯好看,甚至不惜屯兵兩國邊境。

與此同時,西略內部主戰派占了上風,諸多小部落紛紛倒向納布,想要從中分得一杯羹。這幾日西略的兵馬陸續集結不少,大有宣戰之意。

信的末尾,蕭簡提及自己正在想辦法,並叮囑沈月明一定要小心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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