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欲穀設識相,否則本將軍不介意再滅一次突厥。”侯君集冷哼道。
辛獠兒奉承道“這定然是欲穀設畏懼將軍的名聲,將軍此次西征,嚇死了高昌王鞠文泰,嚇退了西突厥可汗欲穀設,若是傳回大唐,定然成為一方美談。”
侯君集不由露出得意之色,口上卻謙虛道“恨未能一戰竟全功,有負陛下期望。”
辛獠兒哪裡不知道侯君集謙虛之意,當下朗聲道“將軍過謙了,將軍遠征七千裡,滅高昌,執高昌王而歸,這等滅國之功,朝中有誰能夠比得上。”
大唐諸將之中,唯有李靖連滅兩國,如今李靖已經退隱,侯君集有了滅高昌之功,足以位列大唐諸將之首。
侯君集頓時一臉自傲,此次西征路途極為凶險,而最終的戰事卻極為順利,順利的出乎侯君集的預料,就將這滅國之戰收入囊中。
“對了,高昌其餘二十城各軍收服的怎樣了?”侯君集問道。
辛獠兒朗聲道“將軍放心,有了麴智盛的招降文書,再加上高昌城的前車之鑒,其餘諸城收服的皆很順利,隻是…………。”
“隻是什麼?”侯君集皺眉道。
“隻是卑職聽說,諸軍入城之後,皆縱兵劫掠,搜刮了不少的錢財。”辛獠兒嫉妒道。
高昌城雖然富有,但是架不住其餘的城池多,看到其他諸軍發財,他心中不由酸楚了起來。
“簡直是好膽,竟然無視本將軍的軍令,私自劫掠。”侯君集勃然大怒,就要下令治罪眾將。
“將軍且慢!如今已經不是隻有一軍將士縱兵劫掠,而是諸軍皆參與劫掠,定然是猜到了我等在高昌城的行為,如果將軍下令懲罰,恐怕這些將士會心懷不滿,若是上告到朝廷,恐怕將軍也免不了被責罰。”辛獠兒連忙勸道。
侯君集身體不由一僵,他剛剛立下奇功,正在春風得意,如果鬨到了李世民麵前,恐怕功勞得不到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懲罰,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要知道當初李靖北攻東突厥的時候,就是沒有禁止將士私分錢財而被責罰,想到此處,侯君集不由後悔不已,自己不該貪心收下那寫高昌奇珍異寶。
“末將認為此事卻是兩全其美,諸軍縱兵劫掠,自然會守口如瓶,如此一來,大家相安無事,回到朝廷之後,再領封賞豈不是兩全其美。”辛獠兒得意道。
侯君集點了點頭,這才心中略微安定。
“不過最讓末將擔心的是墨家子。”辛獠兒聲音低沉道。
侯君集皺眉道“墨家子又怎麼了?”
“回將軍,諸將皆參與縱兵劫掠,唯獨墨家子並未攻占任何城池,也為私取高昌任何財富。如果墨家子告發我等,那恐怕我等皆吃不了兜著走。”辛獠兒憂心忡忡道,眾人皆醉我獨醒,如今墨家子就是那清醒的那個人,當舉世混濁之時,墨家子一人清白那就是原罪。
“墨家子一文未取。”侯君集眉頭一皺,不由一震心煩意亂,要論錢財墨家子根本不缺,想讓墨家子和他們同流合汙那是不可能的,如此一來,他們將始終有一個把柄落在墨家子的手中,正誌得意滿的侯君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此事的。
“墨家子和我等不是一路人,此人一直是一個隱患,墨家子必須死,否則我等寢食難安。”辛獠兒一臉狠辣道。
“簡直是胡鬨,墨家子乃是我等同袍,我侯君集就是貪財,也不會將刀劍對準自己的同胞,你若再敢胡說,休怪本將軍不客氣。”侯君集怒斥道。
“是,是末將一時衝動。”辛獠兒連忙認錯道。
侯君集冷冷的看著辛獠兒道“記住,墨家子無論是死在高昌還是死在大唐,那都是滔天大事,你我皆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辛獠兒也許不知道墨家子在李世民心中的價值,而身為兵部尚書的侯君集卻是清清楚楚,在儒家當道,墨家子以一己之力複興,卻安然無恙,這其中沒有李世民的保護根本不可能。
更彆說墨家子更是長樂公主的駙馬,更是他親自點將招進西征大軍,一旦墨家子出事,他還真的難辭其咎。
“是!末將知道了。”辛獠兒抹了把汗水道。
等到侯君集離去之後,辛獠兒這才組建琢磨侯君集的話語,墨家子不能死在高昌也不能死在大唐,那豈不是可以死在其他地方,而且諸將隻有墨家子一人未劫掠高昌財富,想要墨家子死的人恐怕不知道有多少?隻要最後和他們無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