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失前蹄的趙東來此刻的老臉已經一陣臊紅。
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哈哈哈……王老板,這位老師傅應該是您請來幫你賭石的吧?怎麼挑的料子連個二十多歲的小屁孩都趕不上啊!現在真是世風日下,騙子橫行啊!什麼人都能妄稱大師啊!”
這時候,邊上一直觀察著這邊的褚江山,嘴角的玩味已經壓製不住了。
趙東來眯了眯眼,輕哼一聲揶揄道:“哦?你這麼厲害,倒不如也去選兩根料子,我趙東來倒要看看,你這穩坐青州第一的原木鑒定師,到底是什麼水平!”
褚江山眯了眯眼,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剛剛當著大夥的麵,我已經宣布退出木材行業了!”
“哦?你怕了?還是怕陰溝裡翻船,丟了麵子?”趙東來繼續煽風點火道。
從王大富嘴裡一直聽說立成木業的褚江山幫助李立成製霸整個青州木業十幾年。
每次賭木大會,都能奪得魁首。
趙東來一直不太相信。
隻覺得應該是青州太小,能人太少,要不然一個褚江山能囂張這多年?
但凡有個厲害的,李立成也不至於當了青州木材商會會長十二年。
“嗬嗬!我怕?”褚江山一陣嗤笑,“行啊!我也不欺負你,我就挑兩根料子,還是按照賭木大會的規矩,兩根料子評估價值相加,誰高誰贏,我今天就要抽腫你這所謂大師的臉!”
“等會!”趙東來眼珠轉了轉,玩味一笑,“誰說跟我比了?”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剛剛不是嘲諷我不如江小友,妄稱大師嗎?按照邏輯,你不應該跟江小友比嗎?”
趙東來也不傻,他現在兩根料子就一根大紅酸枝值點錢,也才五十八萬。
說句不好聽的,閉著眼睛去選兩根,想贏他,都是簡簡單單的。
此話一出,褚江山的臉色微微陰沉了下來。
現在算起來,江澄的兩根料子一根評估755萬,一根評估雖然才兩三百萬,但被剛才預先的小拍賣直接提到了550萬。
這麼一算下來,1305萬。
剛才褚江山還覺得江澄挑的料子也就那樣,雖然有些價值,但並不是頂中頂。
若是他選,他一定會跟趙東來一樣,一根選風險最大收益也最大的料子,一根則是求穩。
現在一想,想要兩根料子突破1350萬,竟然還有些小挑戰。
賭木不像賭石,一塊料子上千萬,上億。
賭木的標的並沒有賭石那樣誇張。
一般紅木行業價值基本都是按噸算的,因此,即便價值再高的料子,比如小葉紫檀,根本長不大,單價再高,也不會太貴。
關鍵還有一點,那就是誰也沒法保證樹芯的紅木部分究竟有多大,一個兩人合抱的木材,切開來紅木部分可能就十公分直徑。
那即便品種頂級,但出貨太少,那價值也不可能高到哪裡去。
而且,江澄的小葉紫檀已經是現場最優質的了。
直徑達到25公分,而且樹芯部位還沒有空心。
如今,褚江山也不得不收起之前一向穩妥的賭法,隻能走最冒險的賭法。
直接兩根海黃。
隻有這樣,才能在價值上穩壓江澄一頭。
一想到此,褚江山徑直走向了標號海黃的位置,仔細研究了起來。
因為現場的木料基本上都是他布置的,因此什麼料子放在什麼位置,他心裡都一清二楚。
這也節省了自己不少挑料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