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客!
“影六。”左輕越將他的神情收入眼底,輕笑一聲。
影六悄無聲息的落地,單膝跪下,“屬下在。”
“昨日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影六將身上的包袱取下,放置桌上,“少主,銀飾和錦衣已備好。”
“嗯。”左輕越突然起身,伸手將仇雁歸按在椅子上,“教他如何束發,然後簡單打扮一下。”
“……少主!”仇雁歸抿了抿唇,局促的坐在那,想起昨日的懲罰,又不敢擅自起身。
左輕越沒有理會,斜靠在床邊閉目養神,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你跟在主子身邊這幅打扮多有不便,容易引人注目。”影六低聲道。
緊接著他就打開包袱,拿出裡麵的銀飾,細細說起束發的方法,但為了不衝撞了少主,他特地給仇雁歸束了個馬尾。
仇雁歸默默記下,影六隨意抬眼掃了眼銅鏡,微微一愣。
額前的碎發恰到好處,發絲微揚間得以瞧見他完全露出的容顏,英氣逼人,一種特殊的氣勢噴薄而出,張揚又肆意。
這般模樣斷然不會令人聯想到刺客,隻覺得是位鮮衣怒馬,惹人心醉的翩翩公子。
彆說,刺客還挺適合這身打扮的,那錦衣還未換上,就已初顯俊逸了。
影六原本還欲伺候他寬衣,但刺客十分抗拒,自己走到了屏風後換上。
影六並未強求,見沒有用的上自己的事,便先行退下了。
屏風不過是個故弄玄虛的玩意。
左輕越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屏風上的影子動作微微遲緩,身形被完美的勾勒出來,有些說不上來的旖旎。
他輕輕嗤笑一聲,又慢吞吞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仇雁歸才有些彆扭的拉了拉錦衣,出來後單膝跪下,“少主久等了。”
左輕越睜開眼,動作一頓。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呐。
方才的刺客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俊朗英氣的公子,許是不太習慣,正微微蹙眉低著頭。
左輕越以欣賞的心態看了一會兒,愈發滿意。
不愧是他挑中的人,瞧著就是順眼,就是這心還是有點野,想要養家了,還需耗些時日。
“不錯。”他並未多言,稍稍誇讚了一句,徑自走到桌前坐下,“可記住如何束發了?”
“記住了。”仇雁歸回道。
左輕越坐下,半闔著眼:“嗯。”
意思是可以開始了。
仇雁歸動作很輕,薄唇輕抿,專注的盯著少主的發絲,生怕一不小心被他扯下來一縷,自己又要被變著法的折騰。
待到成功為他係上紅繩,仇雁歸才緩緩鬆了口氣,“少主,好了。”
左輕越這才睜開眼,隨意打量幾眼銅鏡,點點頭,“不錯,沒太笨。”
仇雁歸無言的站在一邊,額前的墨繩令他有些不習慣,他下意識動了動眉毛,動作有些傻,但架不住他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