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蠱惑人心的臉上閃過一絲危險,卻顯得更加俊美明豔,“為兄帶你,看花燈。”
仇雁歸心跳驟然漏了一拍,或許是為其容貌所驚,亦或是少主眼底的殺意畢露極為駭人,他抿起薄唇隻道,“是。”
“不過我瞧你現下也無事可做,不如……”隻一瞬,左少主眼底的殺意淡去,偏過頭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仇雁歸直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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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已過。
齊晟帶著一眾劍宗弟子相送,他並未多言,但眼底的不舍卻怎麼也藏不住,左輕越瞥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個物件扔過去。
是個精美的木盒,齊晟驚奇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揚了揚,“你說你走就走,留什麼禮……”
齊宗主翹著嘴角打開木盒,裡麵是厚厚一遝信紙,背麵隱隱透露著墨跡。
莫非是什麼秘籍?
仇雁歸嘴角微抽,垂頭不語。
“輕越,這莫非……”齊晟湊過來,神情嚴肅。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左少主就慵懶的瞥了他一眼,微微歎了口氣,“你昨日不是說了,要我寄信過來?”
“嘖,再怎麼說也是一宗之主了,這樣成何體統,但沒辦法,誰讓我疼你呢。”左輕越說的無比自然,語氣中帶著六分憐憫三分無奈一分惡劣,緩緩歎了口氣,“拿去吧,寫了十封,夠你看一陣子的了。”
氣氛陡然凝固了。
劍宗的弟子們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吱聲。
一片靜謐中,仇雁歸也忍不住抬眼打量著一動不動的齊宗主,生怕他一個衝動暴起,那他還是得攔上一攔的。
齊晟捏住那木盒,緩緩抬頭,咬牙道,“左輕越……你是不是覺得,老子不敢揍你?”
“咳咳……你喜歡就好。”左輕越視若無睹,兀自輕咳兩聲,順勢靠在刺客身上,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雁歸,我們走吧。”
仇雁歸頭皮發麻的扶著主子上馬車,齊晟臉上陰雲密布,但終究是忍住了沒有動手,他心中慶幸宗主沒有打開信紙,否則就會發現那壓根不是少主所書。
那是少主“怕他無聊”安排的差事,“恰好”可以送給齊宗主“睹物思人”。
馬車緩緩駛離劍宗,少主的袖袍不整,仇雁歸不小心看見他微微攥緊的指節,一愣。
而後不著痕跡的抬眼望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了左輕越眼底閃過的晦澀。
像是一縷淡淡的落寞。
不過瞬息便消失不見,仇雁歸擰眉,一時忘了移開視線,就這麼一疏忽,他對上了少主笑吟吟的眼眸。
好像他方才捕捉到的情緒都是錯覺。
不等仇雁歸細想,少主就開了口。
“上次的遺憾,這回補給你。”左少主勾唇,翻手之間掌心上就多了個白白胖胖的蠱蟲,“上次都見過麵了,雁歸,來親熱親熱吧。”
仇雁歸瞬間僵直:“……”
人蠱授受不親,其實真的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