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客!
一下沒有摸到,心中便有些說不出的空蕩。
刺客心中隱隱不安,這些時日他愈發確定他與少主之間的異樣,心境也在不直覺中變了。
少主未曾與他人同寢。
少主也不曾像逗弄他那般去對待影六影十。
少主似乎很喜歡挨著他。
……諸如此類。
仇雁歸神情晦澀,停在門前兀自愣神,或許少主隻是圖一樂。
但他,竟並不排斥這些。
仇雁歸抿了抿唇,搖頭拋開那些混亂的思緒。
無論如何,他都隻是一個卑賤的刺客,僅此而已。
答案呼之欲出,仇雁歸仿佛已經瞧見那層輕紗之下清晰的解釋,隻要他伸出手,或是一陣輕風掠過,他將避無可避。
但他最終也沒有抬起手,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
“雁歸,怎麼不進來?”
隔著層木板的聲音不那麼清晰,卻一下子驚醒了刺客,仇雁歸含混的應聲,輕輕推開了門。
“少主。”他緩步移至少主身前。
左輕越放下手中的書卷,勾起唇看向他,“何事?”
仇雁歸盯著地麵,抿唇低聲道,“……血閣之事有所進展,屬下請命前往吳州,還望主子成全。”
左輕越笑容微斂,動作一頓後又若無其事的應了聲,“嗯,去吧。”
聲音不鹹不淡的,刺客自然聽出主子的不悅,修長的手指微蜷,半晌才低聲道,“屬下早去早回。”
此言一出屋內都是一靜。
刺客這才發覺自己的話多引人誤會,說的像是少主盼著他歸來似的。
仇雁歸麵上一熱,慌忙道,“屬,屬下是說……”
“嗯。”左輕越卻打斷了他,眼中閃過笑意,故意道,“早去早回。”
初秋裡似乎還殘留著夏的餘燼,溫燙的熱流在屋內湧動,少主卻像是什麼也不知似的,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刺客頓了許久,才輕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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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羽遷給的線索,仇雁歸的思緒明朗不少,排除幾個被滅的宗門。
至此也不必再動用吞雲閣的人脈,謝過奔波四處的影六,仇雁歸獨自前往吳州北麵的“不語嶺”。
“不語嶺”聽上去寂寥,但卻並非人煙稀薄之地,不語嶺腳下便是“漁鎮”,依水而生。
不過此地七彎八繞,地勢無比複雜,據羽遷所“猜測”,此處曾是“不語閣”故意留下的障眼法,用來逃脫各大宗門的追蹤。
不過後來“不語閣”覆滅,小鎮沒有了約束,靠著山水逐漸發展起來,不語閣勢力悄無聲息的褪去。
但究竟是否消散,倒真不好一概而論。
仇雁歸換了身普通衣裳,裝作是途經此處的外鄉人,垂眸邁步,緩緩融入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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