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醉宿,艾文欣不是第一次經曆了,但今晚的經曆實著有些特殊,相比以往醉宿後醒來的昏沉感,艾文欣感到的更多是恍惚。
不過,一想起沾血的衣服還在自己家裡床底,她就清醒了許多,和姐妹們告彆,開始回家。
不管怎樣,帶血的東西,還是儘量彆留在家裡。
踏出ktv大門的那一刻,陽光有些晃眼。
艾文欣拎著她的小挎包,還是那副很露肉的打扮,走在陽光明媚的大街上,步伐有些不穩。
現在已是十月,艾文欣一邊走一邊摩挲自己的臂膀,她自然帶了外套,但此時此刻,她更需要這種徹骨的涼意。
在一陣一陣的迷迷糊糊中,艾文欣回到了自家樓下,踏入樓道,聞著空氣中有些熟悉的淡黴味,一路上樓,來到自己家門口。
期間也有這棟樓的住戶下樓,投來一道道異樣的目光,但艾文欣都避開了。
艾文欣一路走到自己家門前,此刻頭腦中的昏沉感還在,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乾擾著她的動作,以至於就“掏鑰匙”這個動作就重複了好幾遍,甚至剛掏出來就掉到了地上。
她耷拉著腦袋,伸出手,無力地吸了一口氣,看著腳邊的鑰匙,突然不想撿了。
雖然報完了仇,但死去的人並不會因此複生,那種無力感抽乾了她的大部分的力氣,手臂懸在半空中晃動。
這時,鄰居剛好出門,看到了這一幕,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幫她把鑰匙撿起來,遞到了她的麵前。
看著艾文欣這才緩過神,她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伸手去接鑰匙。
當她的手摸到對方手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也是在這一瞬間,艾文欣,清醒了。
她猛然屏住呼吸,一股可怕的感覺悄然襲來,讓她一下子被凍住。
視線顫動,順著那隻遞來鑰匙的手,一路向上看去,視線滑過胳膊,滑過脖子,停留在臉頰上。
“你的鑰匙掉了。”白潔說道,還是那副初見的神情,目光中不含一絲雜質
窗外傳來鳥叫,小鳥落在枝頭,聲音清脆。
這時的艾文欣,她的表情,逐漸完成了“迷茫呆滯震驚”這三個階段的轉換。
艾文欣上前一步,她沒有去接鑰匙,而是抓住白潔的衣領,這股力道帶著白潔,將其推到了牆上。
艾文欣也沒想到白潔一點反抗的力道也沒有,但她此刻並不在意這些,而是壓下目光,帶著一種急於求證的迫切眼神,看向祂的頸部。
光滑、平順,沒有一絲傷痕。
一種新的不可理解再次襲來,在她的認知中,哪怕是自愈能力強大的非人,在被劃出傷口後,愈合後也會有傷口,“傷口在半天內完全消失”這種事的離譜程度,就好比“一個人類右手骨折,睡了一覺就愈合了”。
是那種愈合能力非常變態的非人麼
艾文欣立刻得出這個看似合理的結論,但一個新的問題隨之襲來。
艾文欣慢慢放開手,芊芊細指帶著微顫,慢慢迎上白潔有些疑惑的目光。
“為什麼”艾文欣有些難以置信,“你剛剛沒有殺我?對於你們這些怪物來說,殺個人是非常輕鬆的吧?”
“因為我遵守法律。”白潔的回答出乎意料。
“什麼?”艾文欣懵了,並不是沒聽清,而不是不太信。
“我查了,殺人是違法的。”白潔認真回道“如果違法了,就當不了好人了。”
“好人?”艾文欣眯了眯眼,總覺得有種違和感,這個家夥的思路讓她感到無比清奇,“在你看來,不殺人就是好人?”
“還有愛護小動物和做義工。”白潔眼神認真地補充道。
艾文欣微微皺眉,她從白潔那稚嫩加純潔的目光中,看不到一絲說謊或挑逗的意味,便試探性的問道
“你是從哪學的這些東西。”
“白潔教我的。”白潔回道,這個名字從祂嘴裡說出來,讓艾文欣感到一絲荒誕。
“也就是說,白潔教你了一些東西”艾文欣試圖理解對方的腦回路,“你的意思是,白潔在教你偽裝人類嗎?”
“是的。”白潔點點頭。
“他教你如何偽裝人類,你卻殺了他是麼”艾文欣越說眼神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