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老王也拿了一個信號發射器，“我看著站台，如果發車了，我會儘量拖住司機，然後給你們發信號。”
“可以。”米伍點點頭，繼續道“為保安全，兩人一組，現在出發。”
一切交代完，眾人走下車，望著蒙蒙迷霧籠罩街道，幽幽詭色緩緩流動，磚石表麵斑駁，窗戶上殘留著昨夜的燈火；路燈下，微弱的光線勉強切割著霧靄，映照出路麵上的濕潤，石板間的水坑靜靜地反射著涼光，教堂鐘樓穿透迷霧，刺入陰暗的蒼穹，鐘聲低沉地敲響，每一次回響都像是在訴說著時間的流逝和戰爭的持續。
眾人感受著這段厚重的曆史，一時間情緒複雜。
“彆愣著！早乾完早收工，”易知行拍了拍手，吹了聲口哨，非人們紛紛抹了把臉，皮膚扭動、擬態，原本的亞洲麵孔化為了歐洲麵孔，組好隊，揣著信號發射器，向著大街小巷的偵探社走去。
“我們也行動，”米伍剛說完，馮源先擺了擺手，“不行，我們的衣服太招搖了，現在是戰時，會被警察盯上，那幫家夥身手好，我們未必能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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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秋墨蕭皺眉道“我們隻有這一套衣服。”
“那不是有家服裝店嗎，”馮源藍色的眸子看向街角，道“給我把槍。”
“我們不是劫匪。”米伍提醒道。
“你可以把子彈都退了。”馮源不耐煩道“時間有限，快點決定。”
米伍猶豫了幾下，還是掏出自己的手槍，將子彈全部退膛，交給對方，“彆做太過火。”
馮源接過槍，揣進兜，沒有廢話，在眾人的目光中，走近進了那家服裝店。
“那個，我們是不是，做的有點不對啊，”秋墨蕭眯眼道。
“可能吧。”鬱成雪接道。
街上人很少，霧氣蒙蒙，給人一種虛幻感。
不一會兒，馮源出來了，一手揣兜，另一手拎著箱子，來到近前，裡麵全是衣服。
“那邊有個小巷，我們去那兒換，換下來的衣服裝箱子裡，送回車上。”馮源將槍還給米伍，一邊安排，一邊領著眾人往暗巷走去。
“沒出什麼事吧？”米伍有點後悔，他感覺自己好像指使犯罪了。
“沒事，這段時空是戰爭時期，人們的溝通更高效，平時要說很久才能說完的話，一把槍就能簡述。”馮源說著，語氣波瀾不驚，“順帶一提，這箱衣服算我剛收的保護費，店老板犯不著報警。”
“可以啊老哥，”秋墨蕭感慨道“您還挺有一手的。”
“恐嚇、威脅罷了，都是低劣的手段罷了，”馮源倒絲毫不驕傲“都隻在特殊的時期有用，和平時期，我更適合在橋底下生活。”
眾人換好衣服，將箱子送回車上，老王接過，車廂的乘客投來奇異的目光，紛紛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換上了新衣服後，同伴們的外表煥然一新，用圍巾遮擋臉，完全不顯得紮眼。
望著遠去的同伴，王駭歎了口氣，看向身後，成鈺勳將爛臉藏在衣領中，蘭燕晨和安娜坐在一塊兒，默默無言，至於白潔，望著窗外，嚴重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小白牙，”老王問道“想什麼呢？”
“馬上就能見到吃的了。”白潔吞了吞口水。
老王皺了皺眉，“你在車上好好待著，彆下車，外麵太危險了。”
白潔轉動目光，看了眼王駭，微微點點頭，隨後繼續看向窗外的那個人。
窗外，陰霾霧氣中，白發、紅瞳，戴著滲人牙齒麵罩、黑色風衣的少年收回目光，抬腳踏入霧色倫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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