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秦盛世!
“哦?吳掌府就如此篤定?”劍南奇道。
對於這個趙詩雨,郭開直接將其比作主上,連軍主都不及,看樣子很是忌憚!如今吳孫又表現得這般驚懼,這倒是讓劍南很是好奇,這個趙詩雨,究竟是怎樣的人!
吳孫斜眼瞟了劍南一眼,隨後鄭重道“趙詩雨,是我有生之年見過的心智最深的人!此女心如冥淵,思維縝密,令人無法探其深淺。其人做事不論對錯,不論反正,隻要得益,便不可阻擋!”
“另外……”吳孫頓了頓,繼續說道“趙詩雨,合信君趙嶽乃至整個合信府,對伯陽君趙涉的恨意那可是吳某拍馬也比不上的。就如劍南兄所言,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對此,合信府也算是我們的臂助!反之,我等也可算是合信君的一股助力。況且此次刺殺,趙詩雨小姐並無大礙,由此,合信君或許會網開一麵也未可知啊!”
“吳掌府真不愧是太子掌府令,看來在下挑選吳掌府為我等避風之所,是選對了呀!”劍南作感慨之態,言語間絲毫不吝對吳孫的褒揚。
吳孫聞言,冷笑一聲,似有所指,說道“劍南兄過獎了,想來劍南兄親近吳某,也是對合信府頗感興趣的吧!”
“嗬嗬嗬!”劍南輕輕一笑,不做解釋也不言語,隻是平淡地看著吳孫。
“既然我等之後聯合行事,有些醜話吳某還需說在前麵,還望劍南兄勿怪。”吳孫執手一禮,神情嚴肅,一臉鄭重“若是日後劍南兄想對合信府動手,還請行事前提前告知吳某,吳某也好早做準備!”
“吳掌府也想對合信府動手?”劍南有些奇怪,突然間說這些乾嘛?先前不是還說跟合信府無仇的嗎?怎麼現在說起這個了。
“劍南兄誤會了,吳某想說的是,若是劍南兄想對付合信府,對付趙詩雨小姐,還請早些告訴吳某。吳某也好早做打算,早些脫身,以免被劍南兄牽連,最後落得個悲慘下場!”吳孫毫不客氣,這話說得是硬氣十足,認慫也認得這般不同凡響!
劍南聽聞吳孫此言,頓時被逗得笑出聲來,緊接著道“哈哈哈!看來這趙詩雨小姐確實是與眾不同啊!這反倒令在下愈發地好奇了,吳掌府去合信府登門謝罪,可否帶上在下,也好讓在下一睹這位趙大小姐的威嚴!”
“也好!”吳孫想了想,便應了下來“此次出行,我等需隱匿身形,卻是需要劍南兄這等高手隨行,便有勞劍南兄了!”
劍南連連擺手,口稱不敢,同時心中暗自凜然,對郭開又多了一分敬畏。
吳孫啊吳孫,你隻覺得趙詩雨心智非常人,可曾想過在這太子府的院牆之中,還有一人設下暗局,將你當作了棋子。你如今走的一步一動都在那位的籌謀之中,若是知曉這些,你又作何感想呢?這些話,心中想想也便是了,劍南自然不會閒得說出來。
這世上聰明人多得是,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比旁人蠢笨。不過到了一定的程度,聰明或許也隻是一種負擔,因為在那些人的眼中,拚的已經不是聰明才智,而是格局!至此,劍南總算是理解了郭開這句話的深意。
密談之後,劍南與吳孫兩人定下了晚上行事的時辰,隨後便分開。劍南得了吳孫的應承,便潛行而去,找郭開收攏些手下,以充門麵。
而吳孫則癱在書房,看著眼前這一死一暈兩個女人,心中愁苦滿溢,澀澀悲切湧上了心房。
吳孫回想發現,自從這一年來,自己的日子好似就沒有舒心過,苦痛折磨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壓得吳孫有些喘不過氣來。
自吳平被廢以來,趙詩雨借機敲打、福伯趁機敲詐、趙嶽借此立威、太子與趙涉蒞臨查探等等,各種危機猜忌是接踵而至,著實讓吳孫憂心了好幾次。
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了合信府,這才兩三個月過去,“趙詩雨被刺”這個屎盆子又扣在了自己的頭上,過分的是自己的發妻居然還跟個蠻子偷了情!最可氣的是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居然還不是自己的種!!!
這特麼……麵對這命運無常,吳孫已無力再做反抗,隻想等此間之事快些過去,好讓自己能舒口氣~~~
若是吳孫此時的心情被趙詩雨得曉的話,趙大小姐定會倍感同情,心中也會為吳孫默默哀悼一聲麻賣批!
劍南在從吳孫這兒出來之後,繞過侍衛奴仆,穿過院落,來到郭開的住處。
“……這些就是今日所發生之事,總得來說跟你先前預料的相差無幾,就是關於吳孫之子吳平,算是意料之外吧!”劍南將今日吳孫那邊發生的事情說於郭開,說著說著,劍南不自覺腦補了一番今日的畫麵,臉色有些奇怪,似笑非笑。
“居然有這等事情?嗬嗬嗬,看來吳孫還真是我的福將啊!剛剛接觸就送了我一份大禮。太子現在還在宮內候事,預計明天才能回來,你抽時間去與吳孫商議一下,讓他明天把握住機會,先下一招!”郭開聽到劍南所言,頓時心中一喜,心想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幫著遞枕頭,隨即向劍南吩咐了一番。
“好,我知道了,回頭我就去找吳孫說明此事。”對於郭開的謀劃,劍南此刻已經折服於心,是以對於郭開叮囑的任何一字,劍南都銘記於心,好回頭在吳孫麵前賣弄一番。
“另外……”劍南許是心中疑惑,問道“今日吳孫一怒之下殺了他妻子,也下定了決心要拿其妻子的屍首去合信府賠罪,如此行徑,與你先前所說的基本上完全一致。不過我很好奇,你憑什麼這般篤定?”
郭開展顏一笑“很簡單!我之前就說過,吳孫是一個聰明人,而一個聰明人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身邊的人背叛自己!即使是再心寬的人,一經發現也絕不會再容忍!其次,作為一個聰明人,尤其是一個商會管事出身的太子掌府,趨利避害也算是他的天賦。而吳孫殺妻,也算是自保,因為他知道,若是這個主謀之人不死,那合信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與其保住一個背叛自己的妻子,而被合信府視為眼中釘,倒不如將其舍棄,反而還能博得趙嶽的歡心,讓旁人認為吳孫懂得是非對錯,辨得清黑白。這樣一來,性命與善名共得,怎麼算也不是虧本的買賣,吳孫又豈會不做?”
“另外……”說到這兒,郭開麵容一凝,神情凝重,說道“郭開不敢在對待趙詩雨這件事上,顯露出任何一點的不敬。這一點,我和他都清楚!”
“照你說來,也確實是這樣。想來吳孫在讓下人通告他妻子的時候,或許就已經下了決心,要致其於死地。人心,果然是最恐怖的武器啊!”劍南歎道。
“嗬嗬,劍南兄說笑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謀心算計,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郭開一掃麵上的凝重,颯然一笑,灑脫道。
“罷了,這些埋汰我的話就不必說了。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比起你們,我這把殺人之劍,不過爾爾!”麵對郭開的奉承之語,劍南“自愧不如”。
隨即麵色一轉,眼睛一亮,感興趣道“不過我發現,你們都提起了趙詩雨,甚至都對此女頗為忌憚,吳孫甚至明言無論如何也不願與其作對,這倒是讓我很是好奇呀!究竟是這位趙國的‘傾世才女’厲害,還是你這位‘隱匿暗影’之人更高一籌呢?”
“這件事,說說,也就罷了。”郭開神色一僵,眼神一厲,道“趙詩雨心智如淵,深不可測,我們對其,對合信府都是知之甚少,若是無要事相對,我們最好也不要與其有所衝突!”
“那要是將來無法避免呢?”郭開話音剛落,劍南就迅而出言,追問道。
“……”郭開靜坐半晌,良久無言。
劍南看著這一幕,心頭一凜,啞口無言。片刻之後,兩人仍舊對坐,但卻仿若在各自的兩個世界,一邊心事重重,一邊眼冒神光。
“若……真有那一天,也隻有一搏,你我就做好儘忠的準備吧!”良久,郭開歎息一聲,說道。
劍南聞言,一抹淺笑浮現於臉上,頭一次沒有頂撞郭開的話,隻是默然點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