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秦盛世!
“殿下明察,這就是王氏的貼身侍女小沫,小沫在王氏尚未婚嫁之時便已經追隨在身邊,所以對這些事情,很是清楚。”吳孫指著台下瑟瑟發抖的侍女小沫,向趙偃和郭開解釋道。
於是,三人的目光儘都落在了這個侍女的身上。
趙偃麵上陰晴不定,再加上太子的頭銜,看上去很有威勢。趙偃看著驚恐莫名的小沫,目光如幽寒利劍,死死地盯在其身上,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問,你答。若是敢有一句虛言,就將你五馬分屍!”
陰冷的聲音傳來,不光將侍女小沫給嚇得惶惶失禁,肝膽俱裂。就連一旁的吳孫也是臉皮子一抖,眼中劃過一絲懼意。
見台下那侍女的德行,趙偃眼神稍緩,隨即開口問道“我問你,你在王氏身邊,服侍了多少年?”
侍女呆愣了下,連忙回聲。恐懼之下,竟是連連失聲“回……回太子,奴……已在王氏身邊十……十六年!”
“既然如此,那王氏應當特彆信任你了?”趙偃接著問道。事情不小,問得也很是詳細。
“是。”侍女小沫唯唯諾諾回道。
“王氏在與吳孫成婚之前,是否有和伯陽君私通?”
“有……有的,小姐……王氏那時與伯陽君走得近,向外人解釋都說是表親,私下裡與伯陽君有過多次相會。”
“王氏與吳孫成婚之前,又是否有身孕?”
“有,那時已臨近婚期,王氏突感身體不適,便去了趟藥堂,查實王氏確已有身孕。王氏與伯陽君擔心此事會披露,特意贈予醫師百金,以作酬勞,令其緘口。”
說到這兒,趙偃已經是火冒三丈了。不過還有些事情,趙偃還要再確認。
“那王氏成婚之後,還有和伯陽君聯係嗎?”
“回……回太子,起初幾年沒有,後來伯陽君想離間吳掌府,對付合信商會,就再次與王氏聯係,之後的幾年,兩人每月都會在城東花月軒相聚。”
花月軒?那不是趙涉的產業嗎!怪不得堂堂伯陽君會親自把持女閭(音lv,戰國時期青樓),原來是要掩人耳目!郭開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這一家風月之地。
“這麼說來,伯陽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你呢?除了是王氏的侍女,還為伯陽君做事嗎?”趙偃冷笑一聲,隨即微眯雙眼,等待著回複。
小沫周身一抖,顫顫悠悠,就連聲音都受到了影響“奴……奴婢,受命於……伯陽君。令奴婢助王氏暗中監視吳掌府,一有信息即刻回報……”
“哦?這麼說來,即便吳孫繼任太子府掌府令以後,伯陽君也一直讓你們暗中監視他?”這時,趙偃的臉色有些微妙,眼中光芒閃爍,煞是陰冷。
“是……是的。前些日子,小人還代王氏給伯陽君送了書信,臨街經常過往的菜販子,就是伯陽君的耳目!”
“啪”趙偃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上,震得屋內眾人心神搖曳。侍女小沫嚇得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喘一下,靜待台上的太子仲裁。
良久之後,趙偃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下自己的心神,而後扭頭向一旁肅然靜立的吳孫說道“去宣本太子之令,令伯陽君趙涉來見我,馬上!!!”說罷,冷臉一甩,揮了揮手,示意其下去。
“喏!”吳孫躬身一禮,隨即便帶著侍女小沫退了下去。
偌大的廳堂之內,又剩下了趙偃與郭開二人。
郭開見太子一副愁眉苦臉,上前兩步,問候道“殿下可是在憂慮,該如何處理伯陽君?”
趙偃聞言,歎息一聲,說道“唉~是啊!此事,伯陽君嫌疑最大,即便是我不做懲處,也得給合信君一個交代。如此一來,這伯陽君也算是與我有了隔閡,少了一個伯陽君,我在宗室之中又是折了一臂啊!”
說罷,又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是惆悵。
“若是殿下為此憂心,以臣之見,殿下卻是多慮了!”郭開聞言,輕聲笑了笑,答道。
“哦?”趙偃一聽,再看見郭開臉上的笑意,頓時來了興致,問道“你又有什麼主意了?說來與我聽聽!”
郭開颯然一笑,滿臉謙恭地作了個揖,說道“殿下已是太子之尊,這宗室中的勢力本就沒有多大用處,隻要殿下步步慎行,言語得體,處事周密,在王上麵前多多走動,殿下已是高枕無憂!有王上在,又何來歎息宗室無人呢?”
“再者,伯陽君趙涉在宗族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勢力,但畢竟還是沒法和合信君比的!更何況,趙先族老已經將合信君視為宗族下任族長,伯陽君對於殿下而言,已是如同雞之肋排,食之無味矣!”
“至於伯陽君手中所把控的宗室商會,雖說有些價值,但是殿下忘了,這些由始至終都是官商,全都是趙國的。若將來殿下登基成王,這些東西不都是殿下的嗎?若是殿下看伯陽君不順,都可直接將其換之,何來歎息?”
“另外,吳孫從合信商會那邊拿過來的各行各業,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雖不比伯陽君豐厚多少,但是也差之甚少。雖說這些名義上是王上之物,但是吳孫卻又是殿下的掌府令,所以說,這一切又何嘗不是殿下您的呢?所以,殿下還對伯陽君有可惜之意嗎?”
郭開的這些話,說到了趙偃的心裡。趙偃閉目良久,睜開了眼,其中精光迸射,趙偃看了看郭開,頓了下,意有所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舍了伯陽君?”
郭開聽言,連忙躬身一禮,回道“殿下,臣下僅是鼠目寸光,隻能看到這些眼前的利益。殿下如何作為,定有殿下的一番用意,小人豈敢為殿下做決定?”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忠心。我也不是怪你,就是與你商議一番,你怎麼~~”趙偃哭笑不得,無奈地看著這一幕,連忙抬手讓郭開平身,說道“剛才還說你膽小,快起來,都說了你我之間,勿須如此。”
趙偃的話,郭開自然不會全然照辦。為人臣子,若是挾功圖報,與為君者討價還價,那是這個臣子愚蠢無能的表現。
自古以來,臣為臣,君為君,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若是無法看清自身,明悟君臣之間的界線,那還怎麼做一個備受君主信任,又不會受到猜忌的權臣呢?
是以,郭開聽到趙偃這般親近人心的話,連忙恭謹行禮,恭聲道“還請殿下恕罪,恕臣不能遵令。殿下即便再信任臣下,那也是殿下賜予臣的榮光,如此已足矣!臣萬萬不敢不知禮數,對殿下不敬!若是臣不知輕重,如此行事,將來殿下執掌廟堂,臣豈不是要為殿下抹黑?複以,恕臣不能遵從殿下之令,還望殿下治臣不敬之罪!”
“你這個……哈哈哈!”趙偃見此,雖說對眼前這個恭謹小心的郭開很是無奈,但是心中卻是更加地看好這個臣子,更加地信任。
笑了幾聲,趙偃也就沒再強求,一臉認真,詢問著自己心裡的這個忠臣,道“不必拘謹,我隻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覺得伯陽君與合信君,我該當如何選擇?”
“既是殿下之令,那臣便鬥膽妄言了!”郭開正了正身子,向趙偃說道“殿下,在臣說明之前,臣還想鬥膽問殿下一個問題,若是伯陽君不可舍,殿下還會去合信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