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秦盛世!
兩軍交戰,騎兵對步卒,尤其是秦國銳士對陣胡服騎射之精騎,無疑是當世最為頂尖的對決!
不過,這一戰秦軍在人數之上處於下風,甚至對方兩倍於己方,更何況兵種相克,弓騎兵本就優於步卒士伍,更何況對麵的還是李牧所率之弓騎射,簡直可以說是天下步兵的克星!
戰國時期,因未有充沛的馬具,所以上馬之術基本上就要全靠騎兵自身的氣力和技巧夾進馬腹,雙手也要緊緊抓住馬鬃韁繩,這樣才不至於被高速奔跑的駿馬甩飛。
而這,也是這個時代的騎兵無法擁有太多攻擊方式的最根本原因。因為馬背上的人要全心全意抓緊馬身,這樣一來根本沒有手來持兵器進攻敵人,騎兵的攻擊手段也就隻有衝擊陣營一條,而麵對長槍步卒和弩機的威脅,騎兵衝上去基本上就等於送死,所以列國的騎兵除了少部分精銳之外,剩下的也就隻有斥候探營和傳信所用了。
而一直被秦趙燕等北地各國頭疼的匈奴之禍,就是因為匈奴人常年居於塞外草原,戰馬資源豐富,放牧通行都是策馬奔行,基本上可以說是全民皆騎術高手,僅僅隻用兩腿就可以使自身牢牢栓在馬背之上,空出雙手馭使兵器弓弩,使得騎兵的作用發揮至最大!徹底成為遠超步卒的強勁兵種。
隻是這樣一來,就出現一個問題,中原地帶的人民不像塞外胡蠻,不是每天都在馬背之上放牧磨練騎術的,所以能夠在馬上不被摔下來的,就已經是精通騎術的高手了。而能夠在騎行中解放雙手使用長槍弓箭擊殺敵人的,也就隻有那寥寥數人而已,就連蒙驁麾下,這樣的騎術能人都不過千,隻能作為調動奔襲之用,難以成勢。
在一場戰爭當中,這一少部分精通騎術的人,根本就難以左右戰爭的走向,相較於作用穩定的其他兵種,騎兵自然也就不被中原各國放在心上。
但是,趙國卻不同……
趙國武靈王始創胡服騎射之風,趙國全體國民上下皆隨胡風、穿胡服,苦修騎術,最終打造出了戰國最強的騎兵兵種,胡服弓騎射!
擁有弓箭作為攻擊延伸的騎兵,既具備騎兵那迅捷靈動的機動性,又兼具弓箭淩厲的殺傷力,兩者結合之下,賦予了騎兵無限的作戰可能,不論是手持長槍發動衝鋒,還是輪番箭雨邊緣ob,都是步卒無論如何都無法比擬的。
而騎兵,也被趙國訓練成為了一國之重器,在趙國數以十萬計的騎兵麵前,無論是哪一國,都不敢掠其鋒芒,哪怕是秦國也對之忌憚不已。
而如今,裝配了弓箭的騎兵有效殺傷距離在三百步左右,而與之對陣的秦軍,手持輕弩卻隻能進攻到兩百步左右,這中間差異的一百步距離,成了秦軍難以逾越的天塹!再加上騎兵的機動性,這一場仗從剛開始打,秦軍就落入了長久的被動當中,被李牧指揮的騎射兵輪番卡在輕弩的最遠距離拋射,輪番打擊秦軍的方陣。
秦軍當中,不是沒有威力和射程更為強大的弩機。像射程一千步,足以轟穿城門的床弩,以及射程四百步的蹶張弩,這些都是曆往秦軍麵對趙國弓騎射的不二殺器!
但是一來,這樣的殺器數量並不算多,整個秦軍也就配給了數千而已,大多都布置在秦趙交境的上黨之地,其他各地方軍根本就沒有配備。
二來,這一次井忌所率之軍,根本就沒有攜帶這樣的大型器械,因為明麵上,井忌這一軍的目的可是助趙伐燕,你帶上幾千副蹶張弩和床弩這樣的大殺器,你讓趙軍怎麼想?恐怕連趙國境內都進不去。
故此,即便秦軍當中有不少的輕型弩機,但是射程之上短對麵一籌,這樣的情況也讓人很是無奈,根本就難以威脅到對方的騎兵,反而在敵方箭雨之下,隻能躲在盾陣之下,憋屈龜縮。
“可惡!!”井忌身在陣中,聽著頭頂上叮叮聲不絕,像是下大雨一樣,秦軍在防衛的狀態之下,前進的速度實在有限,根本就摸不著對方迅捷點滿的騎兵。
而居於盾陣之下的弩兵,抬起弩機瞄了半天,所射之箭卻根本就碰不著對方,陷入了單方麵的挨打。
最要命的是,在一陣接一陣的箭雨“刷洗”過後,秦軍的盾牌或多或少都有所損毀,時不時就有幾支利箭洞穿盾牌,射中了下麵的兵士。持盾的兵士一倒地,盾陣一有空缺,立馬就會被接下來的箭雨再次洗地,身在空缺之下的弩兵,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瞬間被飛來的箭矢穿身,橫死當場。
一個,五個,十個,百個,五百,一千,三千……人命在這一刻,變得脆弱如薄紙,稍加些力道一捅就破。
在趙國騎兵的遊擊戰法之下,秦軍的傷亡逐步增加,這種傷亡的勢頭根本就難以製止,井忌即便心中急切不已,但是對此卻無可奈何。若要結陣固守,在對方連綿不休的箭雨攻擊之下,自己這三萬人能堅持多久?這誰也無法得知。可若要衝出去與之強打,那更是無稽之談!兩條腿能跑過四條腿嗎??放棄防守衝上去隻怕死得更快。
進退無路,聽著身邊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井忌心中異常憤怒,卻深感無力,隻能寄希望於趙軍將所帶弓箭全部消耗完,能拖一時是一時。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井忌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七萬的騎兵,就算是每個人隻攜帶十數枝箭,那也是百萬之巨,這……
井忌感受到了軍陣明顯慢下來的腳步,看著周邊個個臉色漲紅的持盾步卒,心裡漸漸沉底。
在連綿不休的箭雨之下,己方根本就沒有工夫清理插在盾上的箭枝,而隨著時間流逝,基本上每個活著的人手上的盾牌都插滿了箭,再加上盾牌本身的重量,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即便是魏國大名鼎鼎的魏武卒,手持巨盾結陣,也不敢揚言能在趙國的弓騎射手下生還,弓騎兵對於步卒的克製程度,可見一斑……
就在秦軍苦苦抵抗之際,對麵的趙國陣中,範勇有些焦急地來到李牧身前,小聲訴說道“將軍,我們的羽箭快要用完了。”
這一次為了加緊追擊,趙軍隨身所攜帶的羽箭並沒有多少,就是為了儘可能加快速度,援助閼與。
“還剩多少?”李牧麵色不改,不緊不慢地揮手,不斷下發指令,邊輕聲問了一句。
在李牧的指揮之下,騎兵的輪番更替進攻顯得有條不紊,趙軍鐵蹄繁忙之間卻並無空閒,秩序井然,對敵陣施以最大壓迫力的同時,自身毫無混亂之相,這一手戰陣操控,就足以見得李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