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權者之族權!
花庭故意繞了條遠路,隻為路過鎮武街時能再看小道士一眼。
可今日再過之時,驀然發現曾經擺了一個多月的算卦的攤位不見了。她連忙左顧右盼,偌大的鎮武街上卻再無李然的身影。
滿懷欣喜的期待瞬息煙消雲散,花庭心中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她走到餛飩攤前問向王二虎夫婦“請問之前的那位姓李的道士小哥呢?”
“哦,他呀,走啦!”王二虎答“他已經離開錦涼城了。”
花庭一驚,“走了?去哪裡了?”
王二虎望著花庭笑了笑,隨手把抹布搭在肩上,“他本就是個雲遊道士,誰知道他去哪了?”
他竟然走了,而且走的如此突然,連句告彆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花庭失落地垂著腦袋,心中苦笑。也是,她為什麼要和人家告彆,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又有什麼值得說再見的呢?
王二嫂見花庭滿臉都是傷心,多少也能猜測出一點少男少女之間的隱晦情誼,於是忍不住在旁邊溫聲道“阿然往城南方向走了,你若追上去,或許還能在城門附近再見他一麵。”
花庭猛然抬頭,道了一聲謝,就匆匆忙忙跑開了。
遙望著花家小姐的背影,王二虎質問妻子“人走都走了,你還告訴她這些做什麼?”
“我見那姑娘許是對阿然有意,若能追上,或許能成全一段好姻緣。即使退一萬步講,她追之不上,我也能圖個心安。”
王二虎臉色暗下來,繼續包著餛飩,沉聲道“阿然不會和花家的女兒在一起的。”
“你憑甚這麼說?”
“憑我在鎮武街賣了幾十年的餛飩。”
錦涼城南城門。
花庭一路飛簷走壁,終於瞥見了那個熟悉的旗旌。
可如今追上了,看見了,花庭反而放慢了腳步,遠遠站在原處不敢上前喚出他的名字。
她想問問他將要去哪,她想與他告彆,可她又不知自己以何身份與他開口,徒徒惹了笑話。
旗旌隨風搖擺,李然步伐輕鬆,走得坦坦蕩蕩。
花庭站在一棵高樹之上,一路目送他出城。纖細的手指扒著樹皮,花庭糾結煩惱之際,李然已經踏出了高高的城門。
就在那一瞬間,旗旌轉移了方向,李然回首最後望眺望了一眼“錦涼城”三個大字。
見之轉身,花庭連忙躲在樹後,不想讓他看見。可就等她再度側身想去偷看他時,李然已經走出了很遠很遠
花庭朝燈火闌珊處揮了揮手,那麼用力,仿佛道儘了一生的再見
附近的高處,肅穆著一個高大的黑影。
今天來送李然出城的,不止花庭一人。
斑駁的光影照在蕭邊的側臉之上,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昨夜兩人喝酒談心,蕭邊七分信他,但猶存三分疑慮。畢竟蕭邊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隻親眼看見李然離開錦涼城才能放心。
李然果真守信離開,蕭邊一直守在附近也想趁機一睹其他尾隨之人,誰知卻看見了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