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權者之族權!
翡翠潛回竹園,將自己沾血的夜行衣換下,藏在一堆柴禾雜物之後。
林瑤青半夜被腹中的胎動鬨醒,朦朦朧朧之間忽聞北麵窗戶邊似有聲響。
想繼續睡也睡不著了,她索性掀被下床去瞧個究竟,便輕輕拖著繡鞋朝窗邊走去。
林瑤青悄悄打開了一道小縫,隻見一個女子在後院藏了什麼東西,左右張望了一番後匆匆逃去。
那女子的身形隱約像是翡翠,但因夜間光線太過昏暗也不敢十分確定。
待腳步聲走遠之後,林瑤青打開整個窗戶,想要去藏匿點一查究竟。可剛要邁腿,就傳來一隊侍衛巡邏的腳步聲。
林瑤青倉促收腿躲在窗下,嗖嗖涼風透過窗戶吹過頭頂,令她睡意全無十分清醒。
思慮再三之後,林瑤青總覺得現在的她不宜親自出去,萬一被張家的侍衛抓了個現行,隻怕張徹以為自己又要故意逃跑了。
狡黠的眼珠一轉,林瑤青的視線飄到了桌邊的笸籮裡,正看見自己繡好的第二個魂器娃娃乖巧地躺在針線旁邊。
在胡生的教導之下,林瑤青漸漸學會了借助他人靈力操縱自己法器的本領,於是她靈機一動想要使用傀儡術操控布偶,好讓布偶替自己出去把神秘女子藏匿的東西拖回屋裡來。
上一撥侍衛已經走遠,林瑤青立即付諸行動。她拿起桌上的布偶走到床邊,利用張徹周身散發出點點靈力念動口訣,如同賦予了死物生命,布偶像個小孩似的跳出了窗外。
當布偶一路跑到了柴禾處的時候,靈絲已漸漸不能控製,林瑤青恨不得貼在了丈夫的身上來獲取更多的力量。
小布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夜行衣拖回了窗戶附近。無奈林瑤青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實在沒力氣再操縱小布偶跳進來,隻得自己去窗邊撿拾。
她吃力地伸手勾住黑漆漆的一團,發現原來是件衣服。
孕期的林瑤青格外敏感,還未送到鼻下就先被一股巨大的血腥味頂得想吐。
林瑤青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展開衣服查找新的線索。
此衣應該就是剛才那名女子穿過換下的,林瑤青摸了摸沾在上麵的鮮血,還是潮濕新鮮的,那女子極有可能是出府傷了人潛逃而歸。
林瑤青掐手一算,今天正巧又到了連環命案的時候了,莫非剛才的女子是去府外殺人了?莫非她就是傳說中魔宗排行第四的女殺手?
心房陡然收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林瑤青鬼使神差般的摸索著血衣的針腳,翻開與自己的衣物邊角仔細對照了一番。
一模一樣!這兩件衣服的繡工一模一樣!
雖然針法打結之術尚可以傳道授業,但如此均勻的針線間隔非常人之所能。
林瑤青的衣服是翡翠繡的,她非常能夠確信這兩件衣服的繡功絕對都出自翡翠之手!而方才自己也沒有看錯,脫下這身血衣的鬼祟女子正是翡翠!
但怎麼會是翡翠呢?林瑤青先是納悶了一瞬,忽然又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怪自己怎地就沒想到呢!
想當初翡翠一開始就是跟著大哥的,既然大哥是連環命案的幕後真凶,翡翠為大哥效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自己應該早就懷疑她了才是!
林瑤青聯想到翡翠之前的種種古怪,再聯係到張徹最近一次又一次的征詢懷疑,她已經十分確定翡翠就是大名鼎鼎的魔宗第四殺手。
恐懼、懊惱、自責、愧疚。
千百滋味籠在心頭,逼得林瑤青越發想吐。
滾動著喉嚨使勁把反胃咽下去,林瑤青咬緊下頜。
她不能慌,絕對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