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權者之族權!
“我不是你的師姐。”薑婡答道“屈眠,你忘了?你已經被師傅逐出師門了。”
“對不住。”屈眠欣喜的眼神暗沉下來,連忙改口“薑姑娘,你怎麼在這?最近錦涼城鬨了疫病很是危險,你還是快這裡離開吧!”
“這話該是我跟你說吧!我奉師命調查疫病自然會出現在這裡。”薑婡側首反問“倒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噢,我奉城主之命來此治療疫病。”
原來師弟被趕走後投靠到了張家門下。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此刻兩人都站在治病救人的危急關口,薑婡放下成見客氣地對屈眠施禮道“屈先生,當下疫情急迫,咱們先不提往事,隻論時局現狀吧!敢問屈先生對此疫有何高見?”
屈眠也放下對故人的思念,就事論事道“起初我以為這是秋疫冬瘟之類的瘟疫,但仔細調查後卻發現並非如此簡單。”他語氣凝重“我剛剛解剖了一具病患屍體,發現病患的腦髓已經空洞,隻怕此病氣極為凶猛,可在短時間內吞噬人的大腦,絕非曆年流行的普通冬瘟。”
麵前的這個男人果然還是沒變,依然敢做這些常人不敢做之事。
薑婡思忖了片刻,指著癱瘓的病牛道“屈先生,我和你想法一樣,深覺得此番疫情絕非往年冬瘟。另外我還發現了一處奇怪之處。病患家中飼養的牛羊皆有平衡障礙之症,有的視覺模糊,有的肌肉收縮,還有的和人一樣癱瘓倒地。”她隔著手帕捏向牛的後腿,“雖然這一具已經看不出來了,但那些症狀較輕的人家牲畜,當我一靠近的它們時候就會出現攻擊行為。”
屈眠也想起那個曾經攻擊自己的病人,竟和薑婡所說的患病牛羊如出一轍。
他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飛快的跑向隔壁幾戶牛圈羊圈馬圈查看牲畜的情況,直到看完最後一家,屈眠如臨大敵,倒退著腳步跑到了主街上。
薑婡追過來問“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新發現?”
屈眠深吸著粗氣還未來得及作答,薑婡又要進院,屈眠突然攔住她道“彆進去!千萬彆進去!誰也彆再進去了!”
“到底怎麼了?”
屈眠喘息作答“我有一個不好的猜測。”
薑婡問“你知道是什麼病了?”
屈眠充滿血絲的眼珠變得通紅,啞聲回道“恐怕是人牛疫!”
“人牛疫?”
“是,這是一種人、牛共患的凶猛疫病,世上尚無解救之法。”
“我怎麼沒聽說過?”薑婡問,“你從何而知的?”
屈眠答道“我被師傅趕走後曾在外遊曆了一段時間,有一次我路過一個富裕的村落,村子裡的養牛農戶為了讓牛多乾活多產奶,就喂肉給牛吃。但是沒過多久,那個村子裡的牛全部都染上了一種怪病,而且但凡與牛接觸過的男女老少也都染上了怪病。他們的症狀與此次疫病相似,應該就是人牛疫!”
薑婡反問“錦涼城如今饑荒,糧食和肉自己都不夠吃的,怎可能喂給牲畜再患上此病?”
“還有另一種可能。”屈眠雖未能說出後半句,但似乎已經找到了起因所在。
薑婡忽而想起某口鍋裡的孩童殘骨,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急聲問道“後來那個村子怎麼治的?”
屈眠道“無藥可治。那個村子基本上死乾淨了,人畜皆未幸免。”
“你能研製出解救的新藥嗎?”
“不能。”屈眠搖頭,“此症藥石無效,除非是神仙來救,否則沒有任何辦法。”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屈眠對身邊的夜衛道“麻煩你回去跟張城主說一聲,我需要他的幫助,請他派更多的人過來,幫我把所有的病患全部都燒了,不論是人是畜,而且沾染過的東西也全部都燒了。”
夜衛驚訝問道“屈先生,我沒聽錯吧?您是說把所有患病的活人都燒死嗎?”
“是!”屈眠催促,“快去!”
夜衛猶豫,“您是說真的嗎?”
屈眠見夜衛遲遲不動,勃然大怒道“一人得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鄉,一鄉之病染及一城,再這麼繼續染下去,隻怕整個錦涼城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