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權者之族權!
一名撐著紫傘的女子站在吊腳樓的飛簷之上。
隻見女子肌膚慘白,兩指遮唇默念著什麼,原本迎風撞擊的鈴鐺聲忽而神奇停止。
再三聲之後,裙擺垂掛的串串鈴鐺再度作響,發出一陣顫動人心的狂亂響聲。
“鈴鈴鈴!”
漫天的黑蟲似乎受到了鈴聲的影響,不再受羅家寨短笛的控製,轉而四處橫飛亂撞。
“是你!”羅鄂咬牙切齒道,“你還沒死?”
黑蟲漸漸從四人身上散開。
林瑤青望見一個熟悉麵容。
“紫香?怎麼是你?”
昔日的同窗巫紫香衝四人大聲道“還不快跑?等死嗎?”
林瑤青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拂去身上剩下的黑蟲倉皇逃竄。
寨兵問“寨主,還追嗎?他們四個的靈力好生厲害!”
“算了!先趕緊通知巫陸,巫紫香還沒死!”
“是!”
羅鄂的視線轉向牆角處堆放的七個大壇子,勾唇陰森一笑。
巫紫香輕車熟路帶著四人逃到安全地帶。
張徹顧不上對方究竟是敵是友,一把扯住巫紫香的胳膊,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巫姑娘,我身上的情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蠱?”
巫紫香回頭“第一句就問這個?我還以為你們會問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林瑤青也更關心情蠱的事“是啊,紫香,你為什麼要給我和張徹下情蠱?若不是白香姑娘,我們倆還一直被蒙在鼓裡!”
巫紫香甩開張徹的手“好嘛好嘛,我慢慢跟你們說。這裡很安全,咱們先歇一歇吧!”
五人席地而坐,巫紫香說起緣由。
“林姑娘,當年我在錦涼城求學的時候,覺得你人還不錯。當彆人都欺負我、害怕我的時候,唯獨你沒有。所以我想對你示好。”
“這跟你下情蠱有什麼關係?”
巫紫香答“我知道張公子喜歡你,可眼見他又和彆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讓我很不爽。於是冰河那天,我在張公子的身上下了蠱,讓他此生再也不能碰彆的女人,隻能衷情於你一人。”
林瑤青詫異不已,巫紫香這哪裡是示好?明明是害自己啊!張徹若此生隻能碰自己一人,豈不是永遠被他賴上了?
“萬萬不可!”林瑤青連連擺手,“紫香,我和張公子已經不是夫妻了,我留著這情蠱不合適。請問該如何解除?”
此時,張徹打斷兩人,插話道“巫姑娘,我聽聞湘西的蠱術可以控人,請問這情蠱是否也有此功效?”
巫紫香長發一甩“當然!情蠱是湘西一派最絕密最頂級的法術,擁有母蠱者完全可以為所欲為。隻是林姑娘不知道控製的方法罷了。”
既是獨門秘技,想必巫紫香不願外傳。
張徹轉念一想,今日巫紫香肯挺身救他們,必定另有所圖。
於是張徹套起近乎,問道“巫姑娘,你之前不是在錦涼城嗎?”
“葉公子把魔宗解散了,我無處容身,隻能回來了。”
林瑤青一聽,又問“紫香,你是什麼時候入的魔宗?錦涼城早前的蠱蟲控人之術也都是你乾的?”
巫紫香低首道“是我,不過此事說來話長。”
林瑤青反問道“紫香,你怎能幫著我大哥助紂為虐呢?”
巫紫香沉沉答道“這還要從我家內亂說起。”
“當年爺爺想把家族繼承人的位置傳給我,可我小叔不服,偷偷給我爺爺下了蠱,害爺爺一臥不起。我父親去找小叔理論,也被小叔的巫術迷了心智。”
“我雖在家族大亂中僥幸逃脫,卻在半途被羅鄂逮住。羅鄂癡迷於煉製蠱童,即便知道我已過了煉蠱的年紀,還是硬把我放到布滿毒蟲的毒缸裡,讓毒蟲吸乾了我的血。”
“我雖有古法護體,勉強保住了心智,但此生再也不能見光了,需要一直打著這把特製作的紫傘避光。”
“再後來我僥幸逃脫,一路北上跑到了錦涼城,被林大哥救下了。林大哥成立了魔宗,我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便一直用蠱蟲幫他控製宗徒。林大哥聰敏過人,僅僅看我用過幾次就學會了,還改良了煉蠱之法,能夠精確控製宗徒蠱毒發作的時間。”
“再後來,林大哥死了,葉公子繼承了魔宗,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把魔宗解散了。從此錦涼城再無我的立足之地,我便隻能回家了,看看能不能幫父親和祖父報仇。”
張徹問道“巫姑娘,不知我們可否做個交易?我幫你報仇,你把操控情蠱的心法告訴瑤青。”
兩個女子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