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規則類副本嗎？怎麼還要回答問題？”
“這規則也亂七八糟的，什麼破副本啊。”
“這問題也奇奇怪怪的。”
聽著其他三位玩家的吐槽，梨漾露出了略帶嘲諷的表情。
誰說這是一個規則類副本了？
進入副本的瞬間，係統麵板就已經消失不見，也就是說，給他們布置任務的其實根本就不是所謂的係統。
所謂規則，其實也是提示。
她一字一頓的開口道“第一個問題，她不是好學生。第二個問題，殺死她的是她自己。”
“你為什麼要說她不是好學生？”沉默了一會，機械音突然追問。
梨漾搖了搖頭“因為四條針對好學生的規則，她一條也不符合啊。”
“好學生必須取得儘可能高的分數，但她卻有意藏拙；好學生必須和同學團結相處，她和同學關係很糟糕；好學生必須營造和諧的家庭氛圍，她和妹妹不合；好學生不能撒謊，而她撒過最大的謊就是——她說她是崔季舒。”
梨漾反問機械音“我說得對嗎？季懷。”
昨晚，溫暖的燈光下，梨漾翻開了那本偷偷藏進空間裡的檔案袋。
檔案第一頁，是兩張和崔季舒幾乎一模一樣的照片。
隻不過，季懷不戴眼鏡，後頸處有一顆痣。
中午，梨漾把綠裙子少女拉出來的時候，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後頸處那一顆黑點。
“其實你表現的特彆明顯。”
“初次見麵，你領著我一路飛奔的時候，明明體力很好；開學第二天，你在數學課上給我打提醒的時候，明明能做對那麼難的題……”
“哪裡有什麼季舒，你明明一直都是同學口中那個聰明的季懷。”
梨漾緩了緩，看著對麵那棟高高的樓頂，繼續說
“你之所以選擇自殺，並不是因為其他人的排擠，而是你無法接受如今懦弱的自己，你用一個名字親手困住了自己的靈魂，痛苦而又清醒地看著它從掙紮走向妥協。”
“你隻是不想再演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梨漾有些口渴，她從空間裡掏出昨晚綠裙少女遞給她的飲料，抿了一口
“就像你早就猜到我昨晚會去乾什麼了，對嗎？”
所以才會有這瓶提前準備好的飲料。
“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崔季懷也有自己的傲氣。
在沒人關注的角落裡，她偷偷留下了很多破綻，寄希望於那些口口聲聲說愛季懷關心季懷的人，妄圖他們能看出她的異常。
但是他們沒有。
沒有人關心崔季舒麵具下的人到底是誰，也沒有人關心他們攻擊的謾罵的人到底是誰。
她說“崔季懷早就被他們忘了。”
機械音變回了她無比熟悉的少女的聲音。她輕聲宣布
“恭喜玩家梨漾首次通關副本《三年二班學生守則》，獲得唯一專屬身份——崔季舒。”
崔季舒一直存在於班級裡。
隻不過，這個人不是綠裙子少女，而是梨漾她自己。
除了那個帶她進入這個學校的引路少女，整個班級，從頭到尾就沒有人喊出過她真正的名字。
因為，明燈中學裡，沒有梨漾。
隻有崔季舒。
團隊作戰的名單上沒有梨漾；
參加理論考試的人不是梨漾；
被敲桌提問的人不是梨漾；
雲湘口中運氣很好的人不是梨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