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土豪很難追!
“八十歲的老太太都不能免俗,我自問也躲不開。你們想想看,我一個從農村來的女的,除了學習我還能乾啥?”
“沒有一技之長,在城市裡無法立足;到碼頭上扛大包我沒那氣力;到工地上我一沒那技術,人家也不要我這個女的。”
“沒s大的畢業證書,我就啥都不是,連我父親都不如。回頭路?我想都不敢想。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本職工作乾好才是長久之計。”
林金聽著,理是這麼個理,生存是人的本能,有堂堂正正的路走,雖然辛苦一點,克製一點,也不失為一條大道。
邱華覺著這個石頭憨憨的,比平常看上去時的唯唯諾諾沒半點脾氣的樣子多了幾分骨氣,不由得不敢小看她。
但是打趣還是有的,“我說邱華。你就沒想過如果找到一個好男友,男友替你把費用結了,你不就這麼辛苦了嗎?”
林金一聽,這話裡指的是弓平。
聽霍秋水說過,如果弓平放棄了怡,弓家那頭也就恢複了他的用度。彆說供一個石頭上學,供十個都不在話下。
這算不上是上上策,但也不算是下策。關鍵是看當事人怎麼想了。
石頭的腦袋更是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那可不行。從小到大聽我爹說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走捷徑遲早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資助我的影響到我將來的婚姻家庭,我就得不償失了。好容易從困局中走出來,我不想走進更不堪的境地。”
馨和林金對看了一眼。
隻聽馨長紓一口氣,“石頭,你真是我的療傷聖藥。今天校路上看你的狀態我心裡平複了不少。現在聽你這話。我覺得很慚愧。”
“父母創造那麼好的條件讓我來學校學習,我卻不專心,讓莫須有的小狗一般沒有擔當的所謂戀情把我虐得死去活來。以後我要向你學習,踏踏實實地走好我人生的每一步。”
馨的標準的小學班隊活動力的教科書式的表決心的話聽上去感覺就像是她們這群成人坐在寢室裡使勁地嗨動畫片《藍精靈》一樣搞笑,可每個人都笑不出來。
宿舍每一個聽到石頭言語的女孩子心裡都沉甸甸的,包含著羞愧,也有對前路迷茫的無力感。
沒錯,她們的父母比石頭的強,她們自幼生活的環境比石頭的好。可是在直麵生活的勇氣和果敢,對前路的高瞻遠矚方麵,她們不得不承認她們自己不如石頭。
其實生活對於每個人都一樣,沒有後路可退,隻有負重前行。才有了那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話被奉為經典。
不久之後,當邱華把那天寢室裡的情形還有石頭說的話告訴霍秋水和文博時,他倆也為石頭的堅韌所折服。
霍秋水隻說了一句,“關於弓平和石頭,一切順其自然吧。”
是的,一切隻能順其自然。
隻記得當年霍秋水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研一的學生時,聽一個師姐說師兄們都很羨慕某師兄娶了一位地位很是貴重的政府中人的女兒為妻。
那師娘很是不屑地說道,“千年修得共枕眠。婚姻都是上輩子修來的,不是想要就要得到想躲就躲得了的。”
霍秋水雖然不信命,但是在追林金的過程中他覺得好累,是心累的那種。在看到弓平和怡還有石頭的事後,他也有點佩服師娘的智慧了。
在霍秋水的眼中,弓平和石頭都是很不錯的人。
他希望他們祝福他們能直到一起,雖然八字還沒一撇,現實中還有好多難題需要倆人都一起克服。
在這幾年裡,他等林金等得好辛苦。
所有的事都讓他一個人擔著他也累也彷徨,也好想有個人陪他一起度過這難熬的日子,哪怕隻是一個聽他訴說的人也好。
可惜,沒有。作為一個男子,要麵對要承擔的太多,有什麼苦還得自己默默地忍著。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決定把弓平和石頭的事當成一段故事。
在這段故事裡,他隻當一名觀眾。靜靜地看著他倆身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看一場超長版的電影一樣。
雖然他不迷信,他還是在心中暗暗地以他倆的感情為卜——如果弓平和石頭能走到一起,林金畢業後他就披荊斬棘一路過關斬將,無論如何都要把林金娶進門;如果他倆沒有在一起,霍夥水決定像《飄》中的男一號一樣默默地傷情地走開。
當然,以他一向的性格與作風,他不會是一個普通的被動的觀眾,他想要為兩人做點什麼。
首先他要做的,就是在“無意”間做這群女生的軍師。姻緣雖然是天定,但愛情也需要當事人或者旁觀者去推一把的。
他問邱華,“你們宿舍都是怎麼跟石頭說的。”
邱華看了一眼他哥,“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弓平是個好人,怡再也遇不著如此好的良配了。剛好弓平與石頭比較談得來,讓石頭幫忙穩住弓平囉。”
一直在邊上悶嘴葫蘆一樣的文博來了一句,“我看你們不是讓石頭幫怡穩住弓平吧?你們是想讓石頭幫她自己爭取一份愛情,對不?”
邱華“對頭,在風月方麵你還不算太遲鈍。”
文博再來一句神打擊,“你們可知怡不得弓家待見,石頭就會被弓家接納了嗎?彆不經考慮把人家害了。”
“聽你以前說過你們宿舍的人碰見石頭老家的親戚的情況,我覺得一般的人家都會像躲災難一樣躲都躲不贏,以怎麼會與石頭家結親?”
霍秋水白了文博一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兵行詭道。我覺得一般的人家不敢碰,以弓家的實力未必不能。”
“無非就是怕填不起那個無底洞吧。你想想,在這件事情上,關鍵還是在石頭身上,如果石頭能果決地拒絕她親戚家的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那些人即使再能蹦躂也是枉然,實在不行還有國法管著呢。你想想,公法不好介入家族糾紛,如果把這種完全可能看作是縱容波皮無賴的事鬨到人儘皆知的程度。還能說隻是私事嗎?”
“另外,那些人也鬨不到弓平家。他們到了s市連東西南北都摸不清,即使僥幸找到了弓家,弓家的家門是他們想進就進得了的?先不說小區的物業,弓家自身的安保也是相當讚的。”
“所以你說的問題都不成為問題。”
“這事的關鍵在於石頭和弓平有沒有感情。感情深厚的程度。感情足夠深,好多事都算不上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