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班主任和霍秋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班主任是不可能向他透露絲毫的,霍秋水是怎麼知道的?
霍秋水一看易君的表情,笑著說,“那天在土木係我知道的。一瞧你看楊紅的眼神,稍微上點心的都能瞧出來。”
“好事。不用緊張。有情人終成眷屬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用遮著掩著的。”
“我們s大土木係的師兄弟姐妹都是你的‘娘家人’,不用緊張,真的。”
霍秋水故意把“娘家人”三個字說得重重的,羞得易君的臉紅紅的,就像是在公司年會上應酬時酒喝多了上了臉一樣。
他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霍秋水的橄欖枝,又滿麵春風地回了家。
不出易君的所料,當他帶著父親他們在縣城新建成的小區售樓部一家又一家地看房品評時,他們的頭發尖尖上都閃耀著讓麵子熠熠生輝的光。
第一天易君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任何買房的表示,更談不上行動。
趁碰上第一天父兄的熱情還沒有褪去,易君又帶著他們看了第二天和第三天。
當第一次看到易君他們的時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售樓小姐很是熱情地給他們每一個人講解樓盤,端茶遞水,不厭其煩地回答每一個問題。
這時的易君的父親和弟弟滿心滿眼裡全是自得與滿足。
第二天易君還是隻看不買,這一天易君仍然隻是看看,縣城裡的在售樓盤就隻有那幾家,人家都把他們認得熟熟的了。
這次的售樓小姐隻搭理穿著體麵說話得體的易君。
有好幾次易君的弟弟想要刷存在感主動跟售樓小姐想要把話接起來,化解尷尬的氣氛,可是又不知如何說才合適,神色有點悻悻的。
易君太了解他父兄那種渴望被追捧的急迫心理,他覺得此時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火候了。
果不其然,在回家的路上,他還聽到他們仨在說以後再也不跟那幾個臭娘們說話,她們太沒人情味。
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絕與氣概。
看到這,易君覺得有點好笑。
這情形和他當年剛進大學時感覺被其他家境較好的同愛欺負了負氣時說的話。
可現實卻告訴他,大學或者縣城真的和那個養育他長大的農村不一樣,那麼多的人,你不跟我說話有人說,多的是人。
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好好地跟人相處,多多地互相包容。不然成了孤家寡人的真的就隻會是孤立彆人的人。
他想跟父親他們講講其中的道理,可他也深深地知道,這種口頭禪是銘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東西,是祖祖輩輩好多世的習慣。
說出來他們也不一定會聽,聽了最多兩天又變回原形。
更糟糕的是,如果他們不認同,以後也會跟他整個鄭重其事的割席斷袍來。
易父埋怨著埋怨著,憤慨之餘又把矛頭對準了易君,
“我說大兒,你是不是在s市那頭談戀愛,要結婚了?”
“我聽隔壁莊子老王家的兒在帝都談了戀愛要結婚,跟家裡要婚房。結果把兩老人憋得個多半死買不起房子還是買不起。”
“沒錢,麼辦法的事。”
“你結婚,也彆指望我給你買得起房子。你自己想辦法去,要不就打光棍,我把你培養出來就夠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