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不該來做生意,娛樂圈或許會更適合他吧。
紀黎想著想著,思緒就飄了很遠,一直飄到了傅召恒那裡去。
傅召恒沒來參加這場葬禮,就連露麵也不曾。
悼詞念完了,大家便依次對著紀父表示自己哀痛的心情。
楚湮也向前走去,隻簡簡單單的說了三個字:“請節哀”。
紀父“曖”了一聲,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裡閃著淚花。
白發人送黑發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了。
紀黎心裡難受,鼻子一酸,隻想衝上去抱住自己的父親,說他其實就是紀黎,他根本就沒有死。
可是最後,他隻是低下頭,啞著嗓子很小聲的說了句:“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說完,不等紀父反應,便快步的往外走去。
楚湮沒有追出去,隻是眸子暗了下來,思索著紀黎從參加葬禮開始的一係列奇怪行徑。
狐狸的機智,和殘忍狡詐一樣,都是天性。
何況,男孩的反應太過明顯了,讓他對此自然而然的起了懷疑。
後門出去,外麵是一片空地。由於場地在郊區的原因,還有著一條小溪,在潺潺的流動著。
在沒有人的地方,紀黎再也忍不住心裡負麵的情緒。
蹲坐在地上,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傅召恒正倚著牆抽煙,結果視線裡突然闖入了一個熟悉的男孩。
看男孩哭的可憐巴巴,他掐滅了手裡的煙,聲音冷淡:“你哭什麼?”
紀黎懵了一下,下意識轉過頭來。
滿臉都掛著淚痕,他像個小動物一樣可憐巴巴,邊說話邊吸鼻子:“你怎麼在這兒啊?”
“嗯?”傅召恒走到垃圾桶前,把煙頭扔了進去:“先回答我,你哭什麼?”
紀黎擦了兩把臉,眼眶裡卻依然是水光盈盈的:“我一看見死了人,就忍不住想哭”死了個陌不相識的人,他哭得倒是比那些親屬還要凶了。
剛想說些什麼,傅召恒卻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見了男孩脖子上的那道紅痕。
話音一轉,他換了個話題:“跟著誰來的?”
“跟著楚湮啊。”
紀黎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回答道。雖然,他也不知道男人為什麼要轉移話題,但還是鬆了一口氣。喔,是楚湮啊。
抿了抿唇角,他淡聲道:“我說過,他很危險。”
056一場盛大隆重的葬禮
紀黎訝異的看向他,良久,翁裡翁氣的開口:“你知道的,我是個妖怪啊。”
話題終止,兩人一時間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