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曾經說過,在處於不利地位的時候,必須要先發製人。
對,就這麼辦。
夜晚慢慢降臨,紀黎始終盯著攝像頭,手心都開始出汗。
“乖,彆再多想了。”傅召恒拿出手巾,細心幫男孩擦拭著,眉眼間滿是細碎的深情:“不會有事的。”
紀黎心裡一暖,剛要回話,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那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口罩將臉遮的嚴嚴實實,從兜裡拿出了一個針劑。
果然,還是來了。
閉了閉眸子,紀黎按下了那個按鈕。特警很快便破門而入,將槍對準了沈卿的額頭。他推門出去,快步走進了父親所在的病房。沈卿看見他,突然就笑了:”真巧,小季。”
“”,紀黎看著他,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話。
紀父睜開了眼睛,輕輕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沈泠,原來出落的這麼一表人才。”
唇角的弧度消失,沈卿已經快要忘記,自己有多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
這個肮臟又可悲的名字。
“當年的事,我確實對不起你們。”紀父點燃一根煙,緩慢的說起從前:“我和你父親是朋友,後來各自繼承了公司,交往慢慢也就淡了。”
“沒想到,你父親居然會觸犯法律,參與了洗錢活動。”
100是我輸了
“洗錢?”沈卿敏感的捕捉到這個字眼,神情冰冷了下來:“不會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情。”
“沒錯,後來我查清楚了,他隻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紀父點點頭,目光滄桑:“他讓我幫幫他,可我因為公司經營不善,便沒能及時伸出援手。”
“嗬。”
“後來,我把那些人連根拔出了,卻永遠也釋懷不了這件事。”紀父看著沈卿,又歎了一口氣。
聽完了這一切,沈卿的麵色慢慢蒼白,一字一句:“你騙人,我不會相信。”
他堅持了這麼久的事情,原來隻是個笑話真正的仇人,早就已經被鏟除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像個小醜一樣上躥下跳。
拔出手槍,沈卿將其對準了紀父,嘲諷道:“董事長你知道麼,這麼多年以來,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對不起。”
“該死,誰特麼要你一句對不起。”沈卿垂了垂眸子,眼中竟然閃爍著淚光。
紀黎緊張地想要上前,卻被傅召恒握住了手,朝著他搖了搖頭。
氣氛開始僵持,沈卿環顧著眾人,最後落到了紀黎身上。
他說,“是我輸了。”
他的目光透過男孩的臉,似乎看見了很遠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