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裡藏川!
生前死無全屍,霧慈不願喝孟婆湯,隻能不轉世留在孟婆身邊端碗送湯……
“霧慈啊,你看你都送這湯也過千年了,也沒見你跟我講的那人啊。”
看著一旁送湯出去默不作聲的少年,孟婆感到有些心酸,一千年了每天反反複複端碗收碗,就是不見霧慈停下來拉住某個亡靈坐下談笑。
“要不老媽子我給你去討幅殼子,你去找他?”
霧慈很是驚訝。
要知道這殼子指的正是彆人的軀體。有了這可直接轉世到能承受自己的身體裡。
孟婆盯著他一金一紫的瞳,一眼就看出他發自心底的不安。霧慈怕喝這孟婆湯。
“這好說,不喂湯。”
“真…真的?”他像個孩子聽了這又驚又喜。
“怎麼可能…”一瞬見霧慈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孟婆笑了笑繼續說道:“不是真的。”
霧慈長舒一口氣。
“湯要送到位,我去給你討個殼子。”說完孟婆在一小匣子裡拿了樣東西,拍了拍霧慈的肩便離開了。
獨自一人揣著不知過了多久閻王給她頒的令牌來到閻王殿。兩旁的牛頭馬麵瞪著血紅的眼望著她,氣氛壓抑。
“今個是道什麼陰風把你吹來了?”說完閻王抬眼不屑的看向孟婆。
周圍開始有悉悉索索的雜音,閻王手指揮了揮,孟婆手中的令牌飛到了他手裡,都來不及抓。
看著手裡精致的令牌,閻王挪了挪椅子
吱嘎吱嘎……
“求個什麼啊?”他眯著眼仔細瞅著令牌問道。
“我一小孫孫,跟了我千年之久了,給他求個殼子嘍。”孟婆不知何時變了像,在閻王麵前妖豔了起來。
“你那麼多小孫孫我知道是哪個啊?”閻王目不轉睛的盯著孟婆。
孟婆前幾萬個孫子都待不下,轉世投胎去了,最久也才幾百年。
“霧慈,霧慈。”孟婆搓了搓手,死盯著閻王手裡的令牌,一被毀了就說明成了。
聽了這個人的名字,閻王殿安靜了,閻王看了看令牌,一把銷毀在手,歎了口氣問道“舍得?”
“他不也一直掛著少川嘛,讓他去找找,畢竟他也不知道少川被壓下凡了,殷因的目的也快達到了,這大戰就看何時開打了,我也不想他有憾在身到我們這受罪。”
說著孟婆有些哽咽了。
“也是,當初殷因也自己說了怕霧慈無限大的法力,哼,想不到你還認得霧慈把他留住了,而今就看這大戰一開,那小家夥站那邊了。既然你這麼求了那……”
話音剛落,閻王放下煙鬥,反手翻開生死簿,查閱一遍。
“萬年修為之軀應該能包住他的法力吧?”
閻王這一問,眾鬼一片噪聲。
“他的法力不出自體內,他的法力能從進食的時候獲取,還有就是地底取之不儘的煞氣。”鬼使白有理有據的說完,嘈雜聲停了,閻王在寫契約。
台下的孟婆連連鞠躬道謝。獻軀契被白無常送到孟婆手裡。孟婆打開過了一遍這契約,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職崗上,見霧慈仍在端碗送湯,輕聲問他:“要是性彆不一樣不介意吧?”
“您都願意給我出去的機會了,還挑三揀四乾嘛?”說著霧慈又滿上一碗湯,遞出去。
“哈!好小子!你是陪老輩最久的一個了,老媽子我給你討了個萬年白仙,快去吧!”孟婆猛拍一把霧慈的背催促道。好在他穩住了手裡的碗沒打。
“以後在世間好好過,找到他了帶回來讓老媽子瞧一瞧。是個什麼人能讓你等這麼久。”說著孟婆把霧慈的臉擰了過來,仔細瞅著他的眸子。
“你的眼睛還是那麼好看…”
隨後拽過霧慈修長的手,包進契約裡,另一隻手給他塞了一張借道符,進袖子裡。
“這借道符就當見麵禮了,下去了彆忘了老媽子我啊!”
刹那霧慈倒了下去,契約書和霧慈的靈魂一齊消失在孟婆眼前
……
能感覺左手腕骨裂般的痛,能聽見周圍有清脆的炸裂聲,聞得到血腥味和煙熏味……
睜眼!
發現自己被困結界中,周圍一片火海,本能的掙了一下左臂,感覺不對,轉頭看過去。
頓時霧慈神色大變,一根細長的鐵釘刺穿了左手手腕,牢牢的紮進地裡。
咬著牙,硬生生的把手腕從鐵釘下扯了出來。鐵釘依然牢牢的立在被血染黑的土裡紋絲不動。
霧慈看著左腕處的穿口血流不止,隨意擦了擦。費勁的從地上爬起,踉蹌了兩步。
站穩腳低頭看了一下現在的軀體。光著腳,白嫩的小腿杆兒,再自己穿著一套黑白相間的——長裙?
畢竟填了這契約了,不得不將就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