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看那小男孩身體僵硬，隻有腦袋可以小幅度的轉動。
小男孩一雙眼睛十分清澈，乾淨，沒有受過汙染的樣子。
通紅的臉讓他看起來更加稚嫩，而廣媱跟沒事人一樣，打量著這個房間，有點暗，透氣也不好，牆壁還掉皮了。
聶清看老人家要把小男孩抱上床，她連忙搭把手。
小男孩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外人了，驟然被聶清抱著雙腳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故意一副冷冷的表情“謝謝。”
不過，小男孩通紅的臉頰都出賣了他。
“弟弟，你臉好紅！”聶蒼抽過去，用手指撮了下祖城的臉。
祖城被聶蒼的小手一搓，臉紅的更徹底了，整個人好像要燒起來一樣，但是故意凶巴巴的說“彆動我。”
說著把臉扭過去。
聶蒼覺得這個祖城很有意思，明明臉通紅，可眼神可憐巴巴的，還故意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聶清站在一旁，看兩個小孩幼稚的，你來我往的吵嘴。
老爺爺麵上並沒有因為聶蒼的動作反感，反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祖城已經好久沒有跟外人說話了。
孫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村裡麵的小孩都不愛跟他玩。
有些人甚至在他的麵前說他是殘廢的。
時間長了，他也就不讓那些小孩子來他家，酒也不賣給他們家。
聶清看老爺爺的表情，老爺爺慈愛的看著鬥嘴的兩人，時不時的抬起手擦一下眼淚。
本來還死氣沉沉的祖城這一番鬥嘴下來，臉上的生氣恢複了不少。
聶清主動跟老爺爺提出她想參觀參觀怎麼做酒的。
老爺爺當然樂意啦，也許是憋的太久了，他非常熱情的招呼聶清，介紹著陪伴了他幾十年的老夥計。
“你看這些證件，什麼許可證，都是我孫子之前給我辦的，我們這衛生你放心。”
聶清看著那一疊的文件，想到躺在床上瘦的跟人乾一樣的孩子
“他這樣多久了！”聶清問道。
老爺爺一頓，似乎不想回憶起那些過往，他隨便扯了一句“忘記多長時間了，不想記得。”
老爺爺自言自語，說了很多，都是說這小孩以前多乖，多懂事，成績多好。
語氣十分自豪，然後說到了小男孩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兒子和兒媳的時候，臉色一沉。
“這個不孝子，自己孩子變成這樣，就拋下孩子跑了，從小到大教他做人要有責任心，責任心，沒用啊，這絕對不是我的孩子，我死也不會認他們。”
聶清聽著老人家說的
再看了一眼，窗後的一男一女兩個鬼。
隻見兩個鬼聽著老人家說的話，臉上帶著悲傷，不斷的歎氣，看到聶清在看他們，兩個鬼連連擺手搖頭
“大人，千萬不要將我們的事情跟我父親說。”男鬼祈求道。
“是啊，父親不知道我們的事，他還能帶著對我們的恨意活在這世界上，至少還有個念想。”女鬼一看就是溫溫柔柔的人
老爺子又說“我兒子娶的這個媳婦啊，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個好人，孝順的，但被我那臭小子給帶歪了，我死也不相信她會扔一下她兒子跑了，肯定是我那個不孝子逼人家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女鬼歎氣。
男鬼也歎氣。
聶清看老人家罵自己的孩子，可他的孩子早就已經死了，而他不知道。
一種酸澀感浮現在她的心頭，她因為兩鬼的祈求不能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