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當然沒有。
淩昊臻會繼續待在她的地下室,跟黑暗做鬥爭。
而孫雅茉可以選擇住在這個小區,當然也可以去彆的地方。
前提是她必須躲起來,不能見人,否則就會自己戳破這個出國旅行的假象。
虞聽泉一直覺得霸總小說的世界裡根本不存在法律,因為裡麵的角色一個個都像從來沒上過安全教育課,打人的毫無愧疚,挨打的也從來想不到報警。
於是她在第一天被關在彆墅外的時候,就嘗試撥打了110。
那兩個盜竊財物的傭人,以親身經曆向她證明了:
至少這個世界是有法治的。
她囚禁了淩昊臻,那就必須想一個合理的原因去解釋這個人的失蹤。
淩昊臻作為集團總裁,每天有一疊文件等著他簽字,隔三差五出席會議,幾乎每個月都要飛一次海外。
忙成這樣,他竟然還有時間和精力回家打老婆,屬實讓虞聽泉驚歎。
所以她秉持道心,痛痛快快地把淩昊臻揍了一頓,扔進地下室反省。
打都打了。
她就不可能再讓淩昊臻好好地出來!
不然等淩昊臻反應過來,八成會雇一大群保鏢。
以後他就算是上個廁所的時間,保鏢都得在外麵排成烏壓壓一排,堅決不會再給她第二次動手的機會。
這還是輕的。
為了麵子,他不一定會起訴。
但他一定會用武力壓製,讓傷害他的人嘗嘗他吃過的苦!
在這一點上,他和虞聽泉算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區彆是這個階段他還沒來得及囚禁阮以秋,而虞聽泉提前這麼做了。
所以,不能讓他出來。
?
當今社會啊,一個整天待在家裡不出門的人一旦猝死,等他鄰居們發現的時候,說明這個人的屍體已經爛了。
反而是日常勤勤懇懇上班的打工人,萬一在公司裡出事,同事們圍過來幫忙叫救護車,興許還能跟閻王搶回一條命。
現在的職場共識就是,你出事了,最早發現問題的多半不是父母妻兒,而是旁邊工位的同事。
那麼,忙成陀螺的淩昊臻,該以什麼理由突然遠離工作,不再出現在這群熟悉他的人麵前呢?
虞聽泉給他寫了這樣的劇本:
由於青春期叛逆的養妹和母親發生激烈爭吵,離家出走,在街上差點被流浪漢打劫,淩昊臻及時製止,十分後怕。
即將與妹妹決裂的時候,他意識到親情的可貴,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帶妹妹遠離國內的喧囂,去看極光,去造冰屋,去坐遊輪看海……
孫雅茉就是他“出國”的理由。
拯救曾經患有抑鬱症的妹妹,這總比帶著莫名其妙的小三小四出去玩,顯得合理多了。
虞聽泉已經在腦子裡排出了旅行計劃,抽空再去細化,讓它看起來更真實。
包括淩母在內的所有人,都必須相信淩昊臻接下來不在國內。
這樣,他的失蹤才不會引起眾人的懷疑。
這是虞聽泉給自己爭取的時間。
她要把這段安穩的時間用來修煉,學習,調理身體,並且替阮以秋報考,成功上岸。
?
“我會幫你跟學校請假,請老師遠程輔導你的功課。書房裡有電腦和打印機,老師會給你布置作業,你會打印嗎?”
虞聽泉倚靠沙發,隔著小半張茶幾與孫雅茉對視。
孫雅茉忙點頭:“會。”
“很不錯。
“你不是想換個地方自己複習嗎,我提供給你這樣的環境。至於你的承諾能否兌現,未來會不會有所改變,就看你怎麼做了。”
“怎麼樣,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她的目光蘊含鼓勵,溫和地落在孫雅茉臉上。
燈光下,孫雅茉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情緒到達頂點,她扯起嗓子嗷嗚一聲,撲上來抱住虞聽泉的胳膊,額頭的退燒貼都被蹭掉了。
“嫂子嫂子,你真的願意相信我!”
“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不會,絕對不會!嫂子你對我太夠意思了,嗚嗚嗚我愛死你了!”
虞聽泉把她扒拉下去。
“以後彆叫嫂子,你都說了他配不上我,怎麼還拿他來侮辱我呢。”
孫雅茉立即改口:“以秋姐!”
“乖。”
這套房子是大平層,閒置空間很多,好在家電齊全。
淩昊臻加班多的時候就住在這兒。
前幾天剛請人打掃過,乾乾淨淨,被褥都是香噴噴的。
不過也有一個缺陷。
因為不經常住人,主人家也不做飯,所以從來不備菜。
冰箱裡隻有酒水飲料和巧克力,虞聽泉看得直搖頭。
最後她用小鍋給病號煮了一包伊麵。
沒有煎蛋,沒有肉,也沒有青菜。
“湊合吃吧,明天有人送貨,你等人家走了再開門拿東西。”
孫雅茉不等她提醒就主動說:“我會戴口罩的!”
“嗯,好。
“還有你的書和作業,我抽空去學校拿。今晚吃完藥早點睡,明天可以先在家看看電視。手機我讓小李去淩家拿了,下次我給你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