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泉一口答應下來。
劇情給女主安排了絕症,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病,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治好。
反正可以肯定一點:
她萬一生病了,這個世界的醫院肯定治不好!
所以不但要全麵檢查,還要定期檢查,用精密的醫學儀器來確定她身體裡的每一點細微變化。
另外有個好消息——這個世界既然有靈氣,她就可以修煉。
哪怕靈氣有限,隻夠讓她修煉到築基期也行。
能調動靈氣,就能修複身體的損傷,讓她的丹藥效果發揮得更好。
忽然,她聽見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鬼鬼祟祟的,那人肯定知道她在衛生間。
說不定已經聽見她和阮以秋對話了。
阮以秋是魂魄。
普通人聽不見鬼語。
傳出去的是她的自言自語。
阮以秋臉色微變:“我同事來了。”
虞聽泉很快找出了那人是誰。
幾次記憶裡都有這段。
來自毒舌女同事的言語羞辱,長期打壓著阮以秋,讓她在男主麵前更加自卑。
早期的阮以秋根本沒意識到,這幾個女同事分明就是喜歡淩昊臻。
淩昊臻待她不同,她們嫉妒她。
當她反應過來,早就錯過了把事情說清楚的機會。
她被人抹黑太多,她說什麼,淩昊臻已經不會相信了。
總裁辦秘書處是個簡而精的部門,裡麵有真正乾活的人才,也有被董事塞進來的眼線。
比如外麵的蘇蘭,是某位董事的外孫女,二本大學旅管係畢業,蹭關係進來混資曆的。
本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她偏偏不以為恥,還鄙視起了同樣是空降進來的阮以秋,到處跟人宣揚阮以秋隻是高中畢業生,乾啥啥不行。
阮以秋其實沒那麼差勁。
她能考上重點大學,就說明她學習能力不差。
根據協議,在白月光回國前,她需要跟淩昊臻扮演一對模範夫妻,不能這時候拋開丈夫去上學。
阮以秋出來工作是想自食其力,不做掌心朝上的全職主婦。
可是沒人相信她是真的願意好好學。
包括同意她上班的淩昊臻,也不覺得以她的水平能做好什麼事情。
他甚至叮囑過秘書處,隻給她安排一些雜活,不許她碰重要文件。
阮以秋和男主是在酒吧認識的。
她因為家庭原因,考上大學卻沒上,推銷酒水的時候被客人算計,誤喝了加料的烈酒。
淩昊臻當晚在那裡借酒澆愁,無意間發現她的側臉和白月光一模一樣。
齷齪的是,他明明看見她拿起了有問題的酒,卻不提醒,而是在她倉惶逃走後,亮明身份嚇退客人,把神誌不清的阮以秋堵進房間,引誘她簽訂了協議……
一夜過後,他開車送阮以秋回去拿證件。
兩人當天閃婚。
至今沒辦過正式的婚禮。
也難怪全公司的人都不知道老板娘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同事蘇蘭披著鑲鑽外套扭進衛生間,平凡的麵容今天竟然沒有上妝。
“喲,高中生,你還沒辭職呢?在大公司裡混日子,感覺是挺不一般的吧,整天聽咱們說話,26個字母現在背熟了沒有?”
她站在鏡子前麵一邊掏化妝品,一邊熟練地開嘲諷。
虞聽泉收起口紅,朝她謙虛地一笑。
“混日子這種事啊,你是前輩,我哪比得上。”
蘇蘭明顯一愣,沒想到柔弱可憐的小綿羊今天居然會反駁了!
她轉過臉瞪虞聽泉:“你敢罵我!”
虞聽泉很詫異。
“原來混日子就是罵人的意思啊……這不是你先說的嗎?隻準你做,不許我說?對了,蘇前輩這副霸道刁鑽的樣子,淩總他見過嗎?”
蘇蘭的外公是公司元老。
淩昊臻的爸爸是公司創始人。
所以他們兩個很早就見過麵了,還當過幾年同學呢。
可能因為蘇蘭是大眾臉,淩昊臻明明沒有臉盲的毛病,卻總是不記得她這個人。
蘇蘭去送文件,他甚至會茫然幾秒。
上一次年會,蘇蘭鼓起勇氣捧著一束玫瑰花想跟他當眾表白,淩昊臻一句話就讓她破大防了——
“抱歉,我不認識你……也許在哪見過,有點眼熟。”
那時候蘇蘭已經在秘書處工作了四個月。
她還到處宣傳自己和淩總是中學同學,是同桌哦!
當時正趕上《同桌有你》大電影翻拍上映,她說這種話,誰還聽不出底下那層意思?
沒想到淩昊臻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她臉,壓根認不出她是誰!
蘇蘭那天是哭著跑出年會現場的。
事情發生在阮以秋進公司前。
這個笑話在公司內部一代一代傳了下去,就算蘇蘭表達反對也沒用,反而會顯得她低情商,玩不起。
虞聽泉想到這裡,笑容燦爛:
“大概他見過也忘了吧,畢竟淩總隻對蘇秘書有臉盲症,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你!”
蘇蘭受不了被揭短,抓起小挎包就要打她。
虞聽泉早有防備,扭轉身體自然地出拳!
那一拳撞飛了她的包。
裡麵的東西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乾什麼,說不過就動手?我好怕怕哦。”
一個帶頭搞職場霸淩的人,輪到她自己受挫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蘇蘭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她竟然沒第一時間去搶救心愛的化妝品,而是質疑眼前的人:“你特麼有病吧,撞邪啦?!”
“我好得很,這個問題應該是你擔心才對吧。”
虞聽泉意有所指,瞥了一眼她臟兮兮的褲腿。
蘇蘭相當在意她在淩昊臻麵前的形象,如果不是不得已,她絕對不可能素顏出現在這個樓層。
香水都蓋不住她身上的焦味。
牛仔褲上沾的是枯葉、紙灰和黃色的碎紙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