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熱藥水,讓他們的手掌從蒸氣上方經過。
“手上出現青黑痕跡者,就是投毒之人。”
她言之鑿鑿。
求知欲最強的聖手第一個提出問題:“那如果凶手洗過手呢?”
“嬤嬤在亭子裡布置坐墊,一個宮女不在,凶手要在短時間內解決另一個宮女,給公主強灌毒藥,逃離現場……
“時間緊迫,而且凶手多半會去打探現場的後續,不一定有空去洗。”
換句話說,凶手很可能一直在周圍徘徊。
虞聽泉頓了頓。
“洗過也沒事,掌紋裡會有殘留,隻要一點點就能看出來了。”
皇後把藥水交給心腹,說明用法。
她坐在錦安身邊,呆呆地等女兒蘇醒,時不時地探一下呼吸。
那患得患失的樣子跟平常完全不一樣,讓人看著難受。
太後忽然問虞聽泉:“你從哪裡學的醫術?先前給我的那顆藥……”
“也是我配的。”
都是自己人,虞聽泉坦率地認了。
她不願意說師承何處,太後也沒強求。
她還跟太後說,上次那顆藥隻是一個開始,後續還需要針對體質,做進一步的治療。
太後一臉果然如此。
今天錦安是主角,太後沒問自己的毒該怎麼清。
由於精力不濟,她坐了一陣就回去休息了,把福安嬤嬤留下陪著。
虞聽泉反複承諾,說錦安真的脫離危險了。
直到錦安睜眼,虛弱地叫了一聲母後,皇後才擺脫發呆的狀態,嚎啕大哭。
“誰在外麵喧嘩?”她帶著哭腔問。
“回娘娘話,是各宮娘娘來探望公主,麗妃和雲妃話不投機,這會兒,雙方的大宮女吵起來了。”
福安嬤嬤資曆老,看出她們爭吵是假,激怒皇後才是真。
“奴婢去為娘娘回絕了她們吧,公主如今最需要的是休息。”
皇後痛痛快快地哭過一場,水洗的鳳眸露出淩厲:“不必,敢對我兒下手,本宮是錯在過去太放縱她們了!”
她提起厚重的長裙,鄭重其事地對著虞聽泉行了一禮。
“你救了錦安,就是我的恩人,往後隻要我活著一天,不會讓人動你一根頭發!”
虞聽泉避到一半,聽見她求自己照看錦安的身體,便受了她半禮,溫和地說:
“放心,我跟錦安投緣,就算娘娘不說,我也會幫她調理的。”
皇後留下一句多謝,提起那把嚇退君王的長刀,殺氣騰騰去了前殿。
福久嬤嬤擔憂她把事鬨大。
虞聽泉說:“不會的,錦安還要在這宮裡生活呢。”
皇後擅使紅纓槍。
她要是打算無差彆攻擊,一個活口不留,那她提的就不是刀了。
聖手溜出去,看人家找凶手。
據他說,宮女太監們在長街排隊,有人加熱藥水,從他們身側一溜煙跑過去。
蒸汽順著他們的手染了一路。
一直沒找到誰的手變色。
皇後的人開始懷疑這藥水不靈驗。
後來在傍晚時分,他們抓到一個鬼鬼祟祟架起竹梯想溜走的小宮女。
用最後那點藥水一測:
她掌心出現了斑駁的青黑,指尖更是黑透了!
“是誰的宮女?”虞聽泉問。
聖手想了想:“好像是給麗妃照顧寵物犬的。”
“寵物犬……”
虞聽泉從袖子裡拿出一撮毛發。
“麗妃的狗我沒見過,福久嬤嬤,您看是這個顏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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