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到來之前,有個消息震驚了全國:
某個大集團的江董事長因為行賄、做假賬、私分國有資產,被判處罰金六億,有期徒刑五年!
消息傳開的那天,十九中有個江姓男生突然情緒激動,他說著不可能,掀了桌子,跟同學打了一架,還在校園裡狂奔怪叫,在體育場邊攻擊了兩個學生!
隨後,其母親坐著輪椅趕到現場。
目睹兒子被警方帶走,體弱的江母一口氣沒喘上來,緊接著被急救車拉走。
縣城不大,這事很快傳到一中。
原先跟江知遠同班的老同學現在分為兩批,一種是羞於提他,跟他當過同學都覺得丟人。
另一種是拿他當談資,對著不知情的人侃侃而談,完全不介意讓江知遠垮塌的名聲更加惡臭。
虞聽泉和陳婭冷眼旁觀。
由於主線任務隻要求不乾涉,況且江知遠實在不夠資格上牌桌,所以虞聽泉沒有刻意對他出手,靜靜看他作死。
他犯賤一次,她就打臉一次。
還沒怎麼著呢,他就心理崩潰了,把自己作到十九中,然後仗著有父親撐腰,江少爺隻管吃喝玩樂,早已不在乎自己還是個高中學生。
虞聽泉猜過他的一種結局。
很可能是混過高考,出國留學,換個地方繼續吃喝玩樂,過程中也許會染上一些不該碰的東西。
現在事情顯然和她的猜測不一樣。
她略作思索,轉向身邊的陳婭:“你找了秦先生?”
陳婭手裡掌握著一些資產,但是在江知遠父親那種大鱷麵前,是不夠看的。
若是想把江父拉下水,光是找到那些犯罪證據,就是一個超高難度的任務。
一定是跟江父同級甚至是更高的人出手了。
陳婭坦然答道:“是啊,我討厭江知遠,所以就請爸爸解決掉他的後台,這樣他就害不著我們了。”
僅憑一句討厭,似乎有點牽強。
“我們?”虞聽泉抓住了重點,“你覺得他以後會害我們。”
“我最近做了一些很真實的夢……”
陳婭將夢境內容娓娓道來。
這麼一說,虞聽泉徹底明白了她的動機。
不愧是堅韌果敢的女主角,認定了誰是禍害就果斷下手。
不是直接對付江知遠,而是斷他後路!
“高,實在是高。”
陳婭羞澀一笑,鬆了口氣:“我還怕你說我殘忍呢。”
“怎麼會,那家夥看你的眼神從來就不清白。如果你還是過去那個陳婭……他對你做出任何舉動,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總之就是一句話。
乾得漂亮!
直到高考前,江知遠隻回過學校一次,胳膊上戴著黑底袖章,碩大的孝字隔著老遠就看見了。
他母親頑強地挺過一次次手術,本以為會在這個小縣城安度餘生,卻被引以為傲的兒子傷透了心。
江知遠有過教唆搶劫的前科,這次又因為打架鬥毆被帶走,他父親自顧不暇,管不了他了。
當他被親戚帶出來,已經趕不及去醫院見母親最後一麵。
匆匆辦完葬禮,江知遠發現,除了一堆亂買的東西之外,他竟然連下個月的生活費都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