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囡囡有兩個光棍哥哥。
要是換過去,陳婭很可能變成他們兩個共同的妻子。
好在陳婭身上有一把美工刀,她連夜割破麻繩和窗戶紙,用樹葉裹在腳上當鞋子,冒著被野獸發現的危險,徒步跑出山區。
說著,她脫掉鞋襪。
腳底板至今還有當時留下的傷疤,觸目驚心。
表叔虎目含淚,不忍心地轉開眼,低聲罵了句什麼。
執法記錄儀一直開著,記下了陳婭說的每一句話。
她那次跑了,直到今天,中間再也沒回過村子。
“我這裡有小樹沒吃完的藥,能不能當證據?那時候我還沒成年……”
一名女警抱住她,流著淚說:“能,能的,彆怕啊妹妹,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陳婭嗯了一聲,水洗過的眸子明亮清澈。
在這麼多人的陪伴下,她走出噩夢般的村莊,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我會越來越好。”
而傷害她的惡人終會被法律懲處。
陳奎數罪並罰,接下來很多個年,他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韓忍冬說,聽說那裡對涉嫌侵犯未成年少女的犯人特彆不友好,他在裡麵還有得受呢。
從陳奎這裡順蔓摸瓜,警方還抓獲了其他罪犯,他們被抓時知道是陳奎漏了嘴,一個個都用殺人的眼神瞪著他。
陳奎的兒子小樹對陳婭有實質犯罪行為,但是因為他先天智障,事發時未成年且未造成損傷,最後沒有判刑。
養母對陳婭有過救命之恩,陳婭將她送到療養院,一次性給足各項費用,能保證她活著。
但是陳婭事先申明了,她不會像正常女兒一樣去探望她。
養母很想把小樹接到身邊,可她自己都需要被人照顧,又做過虧欠陳婭的事,被拒絕一次之後實在說不出口了。
小樹喜歡在村子周圍奔跑,讓他待在室內會發瘋,不適合在療養院生存。
他依然不懂發生過什麼。
陳婭離開那天,小樹在後麵跟了一段山路,笑嘻嘻地指著她:“姐姐,姐姐上學……”
陳婭目光微動,歎了口氣。
她讓人給舅媽送了一些現金。
如果小樹哪天在河邊沒捕到魚,舅媽會給他留一碗剩飯,不讓他挨餓。
陳婭雖然不願意去見養母,但她給養母和小樹都配了能視頻的手機,母子倆通過屏幕能偶爾見一麵。
這是她對這家人最後的寬容。
此生不見。
另外,陳婭轉學了。
她現在是一中的學生。
一中也有藝術生,陳婭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和虞聽泉成了很不錯的學習搭子。
練舞之外的時間多數是兩個人一起自學,你追我趕。
文理分班時,陳婭偷偷使用鈔能力,跟虞聽泉分到同一個班。
陽光從窗外灑在她的齊劉海上,反射出溫暖的金光。
女孩笑容真摯甜美,靈動的狐狸眼宛如弦月。
“你好,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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