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江母有時候沒力氣動彈,是韓忍冬給她擦身喂飯,拍痰,抱她上廁所。
有的活又臟又累,找保姆都要高價聘請。
母子倆不但沒給過一毛錢工資,有時候還要忍冬用打工的錢補貼他們。
江母這是第一次來學校。
儘管她不是來聽褒獎,而是為了處理兒子衝動打人的事,可她還是換上最貴的衣服,化了全妝。
她還花五十塊錢臨時雇了樓下退休教授家的小保姆。
用江母的話說:日子再難,也要體麵。
她是體麵了。
可是學委的父母為了等她,已經在辦公室裡坐了三個多小時!
虞聽泉進去送作業本時,裡麵吵得正激烈。
江母是有幾分姿色和手段的。
她把學委的爸媽挑撥了。
爸爸說學委不該跟同學打架,家裡教他功夫不是用來欺負人的,必須跟江知遠道歉。
學委媽憤怒了——
沒看見兒子挨揍嗎?對麵也是練過的,怎麼就欺負他了?
家事就應該關起門自己批評,現在是彆人家小孩欺負到自家,你作為家長必須護崽啊,怎麼能幫著外人罵孩子?!
學委媽長相普通,孕後發胖一直瘦不下去,對著優雅漂亮的江母本來就有點自卑,又發現老公一直在偏幫江母,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母用手帕掩住豔紅的嘴唇,假裝抿茶,眼底閃過得意的笑意。
發現虞聽泉進來,她眼睛一亮:“冬冬,阿姨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今晚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虞聽泉:“阿姨,我還有晚自習呢,你要等我嗎?”
怎麼可能會等,韓忍冬跟她說過這女人的種種細節,她料定江母會裝病推脫。
江母果然捂住額頭。
“哎呀,人老了,熬不得夜哦。”
學委爸爸直勾勾盯著摘下帽子的江母,竟然脫口而出:“不老。”
學委母子倆同時黑了臉!
在場的老師們尷尬得轉開眼,假裝沒聽見那句話。
江母掩口,嗔怪地對著虞聽泉。
“阿姨實在是想你,還想跟你討教一下學習方法呢,小遠上了高中很不習慣,這次也是因為沒考好,情緒失控才犯了錯,阿姨也很難過的。”
她眼裡淚光閃閃,可憐又期盼。
不知道她底細的人一般抵擋不了這波柔弱攻勢。
“要是你們還像以前那麼要好,互相幫助,一起提高成績,他一定不會再這麼衝動了……冬冬,你覺得呢?”
慈母的目光鎖定了虞聽泉。
她覺得?
虞聽泉覺得,算盤珠子都崩到臉上了。
“阿姨想你”——想你繼續來我家當免費保姆。
“討教學習方法”——你今天晚自習請假吧,送我回家,告訴我你是怎麼考第一的。
“像以前那麼要好”——以前是我兒子提攜你,現在輪到你帶他了,你要當個過河拆橋的人嗎?
虞聽泉沒有立即揭穿,而是用熟人的語氣說:“阿姨是自己來的嗎,最近我忙著複習,晚上回家路過你門口都不敢吵你休息,這段時間沒見,你身體好了很多啊!”
“啊,哪裡,是保姆送我來的。”
江母矜持一笑,勾了學委爸爸的魂。
虞聽泉表現得清澈愚蠢,一如原主,驚呼:
“都請保姆啦!阿姨最近肯定翻譯了不少作品吧,要注意休息啊!你可千萬彆為江知遠的事情生氣,他也不是第一次情緒失控,以後你會習慣的,啊……”
她露出說錯話的懊惱表情,捂住嘴:這是可以說的嗎?
江母差點維持不住笑臉:“不是第一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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