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被救得及時。
她被打了幾個巴掌,脖子上被啃破了皮,留了些惡心的口水,好在衣服沒被解開。
外傷好治,隻怕心傷難愈。
蘭芍和幾個細心的女修哄了她半天,回來跟虞聽泉說:“小柳是個心性堅定的好姑娘。”
轉而咬牙切齒。
“那個淫賊,真該千刀萬剮!白鹿山容不下這等敗類,還請掌門三思!”
虞聽泉麵沉如水:“是該有個了斷了。”
……
小柳沒有真正被侵害,可是事情傳出,對她名聲到底有損。
白小寶不在意,求婚如計劃進行。
小柳含著淚點頭後,婚禮就開始籌備了。
何月朗乾這壞事,不為欲望。
他住的這個小院之前被師叔祖住過,埋了一些試釀的酒,他挖出來喝了一壇,借三分醉意,越看小柳,越像他心裡那個人……
根據供詞,他後來已經認出了小柳。
卻想著,自己姻緣不順,憑什麼要讓侮辱過自己的白小寶稱心如意?
虞聽泉忍著不適聽到這裡,拔劍削了他碰小柳衣服的那隻手。
她今天忙著接待賓客,一時疏忽,導致小柳受到驚嚇,心裡過意不去。
虞聽泉送了許多禮物給小柳添妝,要把半年後那場婚禮辦得熱熱鬨鬨。
何月朗被她砍了一隻爪子,鎖在石頭上暴曬。
這是去學堂的必經之路。
每個路過的弟子都會唾他一口。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一個弟子說:
“這就是喜歡自己女兒的那個何長老?都老成這樣了,還不老實呢。”
他確實老得飛快,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俊朗。
另一個弟子說:“哪是他女兒,白主管都說了,那個驗血法器早就出問題了,他們才不是父女,純粹就是師徒相愛,真讓人不齒。”
何月朗這才知道。
他跟小暖不是那種關係!
可是小暖……
小暖已經沒了,又因為他的一念之差,一次獸行,連累她被毀名聲……
花白頭發的男人哭得不像樣,悲鳴聲響了一夜。
第二天,沒睡好的弟子們看見他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並不覺得他可憐,而是更用力地唾他。
“不要臉的東西,一想到你曾是白鹿山的人,我都替這座山惡心!呸!”
……
虞聽泉手裡攢著的那些留影石全都給了陳飛。
經過這位天機閣主的巧手,按照時間線把證據整合起來,做成師徒戀係列。
全是實打實的罪證,根本沒得洗。
何月朗被朱雀神懲治,是第一次丟臉,他成了廢人。
強迫凡人少女被眾人圍觀,是第二次丟臉,他徹底沒了品格。
被揭穿不倫之戀的內幕,是他最後一次丟臉。
不,他這時候已經沒東西可丟了。
虞聽泉抽空去看過他。
不愧是劍修的身體,他暴曬十天,竟然還沒死。
何月朗眼裡沒了光亮,見到她也沒有仇恨,乾涸的嘴唇艱難蠕動,鮮血立時流出。
“給我個痛快吧,秋水……就當師父求你……”
虞聽泉嘲諷道:“我可學不會你的慈悲,你看我像個有求必應的菩薩嗎?”
“你如今是大掌門了,將過去的師父活生生曬死……於你名聲,不利……”
虞聽泉:“做過你這種人的徒弟,我選擇大義滅親,就是拯救自己名聲的絕佳法子。”
何月朗:“……”
奚落他一頓,虞聽泉覺得他臟臭不堪,確實影響白鹿山的儀容,聽說還害得一些膽小的年輕弟子每天繞路。
她下令把他挪回小院,什麼時候人死了再彙報。
當天夜裡,他掙脫繩索,艱難地爬到雜物間找到一根麻繩,把自己吊在梁上。
“小暖,我對不住你……我這就,來向你賠罪了。”
……
次日,照常來唾他的弟子沒見到人。
找到他的時候,屍體已經僵了。
虞聽泉一邊聽後勤總管稟報,一邊聽著主線任務完成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