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山這些年,入不敷出,師尊常年閉關,幾乎全靠我與師弟師妹辛苦捕獵,才能勉強維持生計。
“前陣子我聽說,師尊帶著鐘師妹在拍賣行一擲千金,我們都愣了好半天,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沒想到真是他們……更沒想到,白鹿山竟然那麼有錢……”
話說到這裡,不止虞聽泉感慨,少數知情人也在竊竊私語。
鐘小暖窮人乍富,沉迷買買買。
她不懂出門在外要警惕暴露身份,早就把白鹿山的名號透出去了,趕來參加秘境的一些領隊和弟子正好聽見,賴都沒法賴。
她與何月朗關係曖昧,花的是情郎的積蓄,當然心安理得,恨不得炫耀到全天下都知道對方有多寵她。
可是事情傳到白鹿山弟子的耳朵裡。
彆人就要忍不住多想了:
我們門派原來這麼有錢的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師尊那麼富,藏得還挺深啊,是不是在防咱們?
不是。
他防的是秋水晴。
因為他就愛看秋水晴為了宗門勞心勞力的樣子。
要是突然發達了,她不就撂挑子不乾了嗎?
鐘小暖辦的是蠢事,可他不忍心罵她,自己擔了下來,這才順便給弟子們置辦了一些丹藥和法衣,用來堵他們的嘴。
不過後來老二背刺同伴,他們死光了,那些東西都被虞聽泉搜刮過來,作為原身這些年的一部分補償費。
虞聽泉借著捋發絲的小動作,把指甲縫裡的催淚粉彈到眼睛裡,淚汪汪地說:
“師尊,你騙得弟子們好苦啊!”
何月朗聽不進去她這些廢話,惡狠狠地逼問她:“你把小暖怎麼了?”
虞聽泉吸了下鼻子,倔強中帶著一絲委屈。
“我沒有,明明是她想殺我。”
何月朗忍不了心上人被誣陷,當即要教訓她。
青峰門掌門一臉嚴肅地加大力度把他按住。
“何掌門,這是怎麼回事?你就算不管門中事務,女兒總該管好吧,我這個侄女向來仁厚,再苦再累不掉一滴眼淚,她都被逼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吃過你們多少虧!”
虞聽泉感激地投去一眼。
不廢話了,上證據!
她甩出留影石。
開頭就是中毒弟子的口供,指認二師兄殺害他們!
這個弟子咽氣後,虞聽泉依次記錄了其他幾個人淒慘的死狀,看傷痕,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乾的。
何月朗的震驚和疑惑不像作假。
可是,害群之馬也是他親自選了送進去的。
連自己徒弟是什麼人都不了解,他還配做這個師尊?眾人都露出鄙夷,對白鹿山和他本人的評價已經差到極點,與之相對,他們看向虞聽泉的眼神更加憐惜。
第二塊留影石的內容就更刺激了。
九頭蛇怪從天而降,判斷出自己要的東西在鐘小暖身上。
正當大家疑惑它要什麼的時候,畫麵裡的鐘小暖用行動說話,倒出一半血液命令蛇怪殺了二師兄。
蛇怪照辦,又問她要另一半。
“還有她!把她也給我殺了!”
這一聲經過擴音器的增幅,隔壁山頭都能聽清楚。
她在向王蛇發號施令!
何月朗專注看著影像裡的人,他擔憂後續發展。
這時畫麵戛然而止!
何月朗的目光能殺人:“後來呢?!”
虞聽泉無辜地反問:“你女兒要殺我,蛇要吃我,我肯定跑了啊,還傻乎乎留在原地嗎?”
不是,其實是她帶著人一起跑了。
留在原地蹲她的是那些傻蛇。
“我讓你保護小暖,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你知不知道她最怕蛇……”
虞聽泉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愛情這個東西是真的有毒啊。
清冷師尊都為愛做傻子了!
她裝作一臉錯愕,被傷透了心一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字字泣血。
“對,知道鐘小暖要殺我,我還不能走,還得主動給她遞把刀?
“她怕蛇,關我什麼事,蛇是我引來的嗎?我還想問問呢,這瓶血是什麼,是不是你給她的?”
她摔碎瓶子。
內壁有少許酸臭液體,腐蝕痕跡裡還摻著沼氣。
在場有見識的人變了臉色:“這是修蛇的血……”
“何掌門!昔日為了封印最後一條修蛇,我們正道損失慘重,修蛇逃離封印至今下落不明,這血從何而來,你該給我們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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