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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道友,你還好嗎?”
二師弟一動也不動,被翻轉過來,嘴裡被塞了一顆丹藥。
月華門的人當真粗心大意,又善良得不識人心險惡。
幾個女修在安慰崩潰大哭的鐘小暖。
聽她們說,隻要在三天之內找到醫修,就有希望治好這顆牙,鐘小暖才不哭了。她盤算著要跟大師姐彙合,因為懂醫術的蘭芍在那邊。
兩個隊伍隻是短暫相逢,很快就分開了。
月華門弟子跳上飛劍直奔出口。
因為他們及時救助,五個護花使者咬著丹藥很快緩過來了。
二師弟緩緩醒來,對著這些人絕處逢生的驚喜麵孔,眼底流露出一絲遺憾。
鐘小暖捂著腮幫子跟他撒嬌。
“二師兄今天怎麼了,好不禁打,你還說會好好保護我呢,結果是我擋在你前麵,你得賠人家!”
二師弟沉默片刻,扯起一個古怪的微笑。
“賠,一定賠。”
鐘小暖覺得這語氣哪裡怪怪的。
回頭看去,對上他直勾勾的眼神,堪稱“深情脈脈”。
“二師兄,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火蜥蜴被月華門的人擊殺,他們不知道火蜥蜴守護的是一株靈草,但也能猜到——它寧死不逃,一定有守護之物在附近。
念在虞聽泉的救命之恩,沒有人提到這事,按照修士界的慣例,他們取出火蜥蜴身上最值錢的內丹就走了,其餘的都沒動。
鐘小暖獨自跑到洞窟深處,捧出一團潮濕的泥土。
土裡冒出一節垂著十幾個米白花苞的瑩綠靈植,正是五百年一開花的白花千靈草!
“你們看,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寶貝!”
她揚起笑臉。
夾著沙子的熱風吹進嘴裡,隱約能看見那塊缺損的牙床。
平日裡她磕破一塊皮都會被大家安慰,這次,五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白花千靈草,仿佛在思考這東西的歸宿。
最後是二師兄,他隻盯著少女纖細的脖頸,鮮活美麗,脈搏在跳動,讓人陡然生出一股破壞欲。
鐘小暖略微瑟縮。
有一個瞬間,她覺得麵前不是六個疼愛她的好師兄,而是六頭披著人皮的貪狼。
她聲音越來越弱。
“我這裡有師尊給的靈土和無根水,最適合養花……先放在我這裡,等它過段時間開花了,我們平分……好不好?”
搬出師尊後,六人麵麵相覷。
“當然可以了,小師妹說了算。”
“都怪我提到這棵草,沒想到火蜥蜴那麼厲害,害得幾位師兄傷成這樣……”鐘小暖狀似懺悔,其實在給大師姐上眼藥。
“這怎麼能怪你呢,小師妹心胸寬廣,願意把寶物跟我們分享!要怪也該怪秋水師姐,她若是在場,區區一頭金丹期的蜥蜴,手到擒來!”
“彆提了,她記恨咱們事事以小師妹為先,怎麼可能管我們死活?怕不是想讓大家吃吃教訓,才知道她有多重要。”
鐘小暖心頭得意,忙說:“也許師姐不是這個意思,她不來,隻是想給我們一個磨煉的機會……”
二師弟冷不丁地問:“你牙疼嗎?”
鐘小暖以為他關心自己,捂著臉委屈垂淚。
“不,也不是很疼……你們不要罵師姐了,等她回來我們都說點好話,讓她消消氣,不然萬一後麵再遇到更厲害的凶獸……”
二師弟打斷她的話:“疼就少說幾句。”
“……”
虞聽泉嗆得連咳幾聲,這個老二,有趣。
……
直到星星爬滿夜空,鐘小暖躺在帳篷裡,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呢,翻來覆去睡不著。
掀開門簾,不遠處一個師兄在守夜,頭一點一點,看樣子睡著了。
她退回去,低語:“係統,你說二師兄為什麼突然對我這個態度,他會不會是知道了?”
“那是怎麼回事……你確定沒暴露吧?”
“你說,暴露什麼?”低沉的男聲突然在背後響起。
鐘小暖毛骨悚然!
危機感逼得她驟然外放靈力,帳篷怦然炸開了花。
月色籠罩,二師弟反握著寸長的圓釘,蓄勢待發。
“是說你偷走了我的境界?”
他頂著混亂破碎的靈力屏障,一步步靠近,眼中仇恨湧動。
“還是說……你嫌我糾纏你,又想得到好名聲,所以指使腐水王蛇對我下毒,再假惺惺地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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