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泉不想太早揭露那兩人的戀情。
師叔祖太暴躁,如果讓他知道,一定會立刻鬨起來,影響她的任務。
儘管今天隻揭露了鐘小暖的邪門係統,師叔祖已經出離憤怒了,擼起袖子要去清理門戶。
虞聽泉把他攔下。
“您現在去抓鐘小暖,師尊必定全力阻攔,雖說您不怕他,可是秘境開啟在即,如果讓其他門派知道咱們在內鬥,傳出去,隻會損傷白鹿劍派的名譽。”
當然她並不在乎破落戶的那點麵子。
她更擔心消息走漏。
有心人可能會抓走鐘小暖,逼她交出所謂的係統。
鐘小暖這樣天資一般的普通人,之所以能不斷影響劇情,改變原女主的命運,係統是她的好幫手。
斬草必須除根,虞聽泉不會讓禍根落到另一個人手裡,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師叔祖很聽勸:“那你說,該怎麼辦?”
“讓鐘小暖進秘境,我在裡麵解決她。”
……
當夜,虞聽泉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站在煉丹房門外,裡麵有個鬼鬼祟祟的背影。
她認出那是自己前世的師妹——那個給丹爐做手腳的混蛋!
她們爭執的時候,丹爐毫無征兆地炸了!
熊熊烈火倒卷上來,她們兩個瞬間成了大火球。
好熱!
虞聽泉驟然驚醒。
不是這樣的!丹爐爆炸那天,她死得很快,死前的痛苦就像是自己後來腦補出來的。
她睜開雙眼,已經汗濕了兩層衣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熱源就在自己心口處,是那片朱雀翎羽。
朱雀少主平時住在隔壁,突然用這種方式把她叫醒,說明四周有某種危險。
警惕心提到極點,虞聽泉環顧四周,餘光掃到窗前。
慘白的月光下,她看見一道奇長的黑影。
那讓她想到一種生物:
直起上身、準備發動攻擊的蛇!
意識到她醒了,黑影一動,瞬間恢複人形,仿佛之前隻是她看錯了。
虞聽泉盯著那人穿牆而入,走到她床頭。
長劍橫在她頸前,劍上反射出一對沒有感情的眼,俊美的麵孔倒映在劍上,渾濁而扭曲,和他的內心一樣臟。
虞聽泉定了定神。
“師尊突然來訪,也不提前說一聲,嚇了我一跳。”
她用雙指夾住劍把它挪開。
“有話直說就是,動刀動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仇人。”
何月朗是秋水晴的師長。
而秋水晴出身在一個傳統的修士家庭,對待長輩有著天然的服從,骨子裡極重孝道。
第一世,何月朗在滅門之災中失蹤,她傷心了很久。
第二世,她有幸重生,正想加倍孝敬這位師尊。
沒想到師尊完全變了個人,不但跟小師妹談了一場驚世駭俗的戀愛,甚至為了小師妹廢她修為,逼她去死!
從虞聽泉在這具身體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眼前這個人,就是她的敵人了。
可惜她修為不夠。
不然第一天她就該破開何月朗閉關的密室,把他的靈根挖出來泡酒!
何月朗再度把劍壓向她脖頸。
“關於小暖的身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心口再次傳來熱意,虞聽泉和房梁上的赤色麻雀對視一眼,微微搖頭,示意朱雀少主先彆出手。
“鐘師妹是師尊的親生女兒,驗血結果就是這樣啊,有什麼問題嗎?”她裝傻充愣。
何月朗:“你還知道什麼?”
“應該是師尊想知道什麼才對。”
“少給我耍滑頭!說,小暖的母親是什麼人?”
“一個普通人,長相沒什麼特色,也隻是一麵之緣罷了,我沒印象了,不過想來她是有什麼獨特之處吧,師尊先前那麼寵愛鐘師妹,原來是愛屋及烏啊。”
她恍然的語氣更讓何月朗惱火。
什麼愛屋及烏,他根本不認識鐘小暖的母親!
“住口!我不信,她不可能是我女兒,我從未與女子親近,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我的種!”
長劍險些弄破虞聽泉的皮膚,她卻不在意,笑了笑,拖長語調,戲謔地說:“那件法器雖然隻是一個逗趣的小玩意,可是要看它是誰做的,器尊發明的東西還能有假嗎?”
何月朗咬牙切齒:“本座一定會找到那個女子,問個清楚。”
虞聽泉心說,你找不到的。
在秋水前輩的記憶裡,鐘家父母把女兒交給她之後,很快就搬出那個小鎮,一對刻意隱姓埋名的普通夫婦從此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