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都跑路了,才輪到留守的師尊繼承這個沒人要的掌門之位。
師尊這個人呢,說好聽了叫高嶺之花。
其實就是個沒嘴的麵癱。
秋水晴是他的第一個徒弟。
他教劍法,最多隻演示三遍,記不住就算了,剩下的全靠自己悟性。
後來他發現秋水晴是難得的天才,這才開口指點。
也是在那一天,獨自養大了三個師弟一個師妹的秋水晴,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原來師尊不是啞巴啊!
讚美天道!
……
第一世的師尊:
人美,話少,死得早。
在秋水晴心裡,他是一輪散發著朦朧白光的郎朗明月,是引她入仙途的雪色背影,是仙人撫我頂的溫暖手掌。
這輪明月當初有多美好,第二世傷她就有多深。
秋水晴恨透了同人世界。
這個世界把她熟悉的師尊換了芯子。
他變得自私、狹隘、偏心、沉溺情愛……不像修行數百年的前輩師長,倒像一個莽撞無禮還很愛裝的毛頭小子。
真正見到師尊的那一刻,虞聽泉對秋水晴評價裡的“愛裝”,突然有了清晰的認知。
她自北向南來,走到白鹿山正是深冬。
山下的百姓囤了一冬的柴火,互相抱在棉被裡瑟瑟發抖。
山上的修士多數也披著棉衣。
火靈根修士格外喜歡這個季節,因為他們可以催動靈力流遍經脈,不間斷地用火性能量取暖,還能順帶鍛煉靈力的細微控製。
如果是往常一眼看去,山上隻穿一兩層單衣的,笑得最開心的人,一定是火靈根。
唯獨兩個人例外。
雪衣羽扇,白玉簪發,師尊立在崖邊,目光悠遠。
一襲單薄的衣裳被風卷起,露出他兩條微彎的長腿。
遠處,虞聽泉感慨:“人呐,果然不能總是閉關,你看那個人,常年打坐,腿都弄彎了。”
朱雀少主點頭以示讚同,忽然一僵。
他退到虞聽泉身後悄悄掀起衣擺。
嗯,很直!
少年再次看向雪中思索人生的師尊,得意地揚起下巴。
他疑惑:“那個傻子後麵,還跟著一個大傻子!”
虞聽泉知道他在說鐘小暖。
“何出此言?”
“哎呀,你看她什麼修為,一塊暖玉能管什麼用?抖個沒完就該加衣服啊,她又不加,又不開口求助,這不純傻子嘛!”
虞聽泉沉默片刻。
她總覺得自己帶出來的不是朱雀少主,而是少年版的碎嘴子劍尊。
“這就是你不懂了。”
虞聽泉輕歎。
“以她的修為,要想在雪地裡不冷,估計要裹成一個球,那樣裝扮,毫無美感。在師父麵前必須保持美好的形象,這是她的人生格言。”
朱雀少主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恐怕不能理解女人愛美的心。
少主不服:“我都八百歲了,有什麼是我不懂的……我去,她她她,怎麼還抱上了呢!”
他看得直愣神。
雪中,少女的側影笑容嬌憨,從背後環住男子的腰。
男子略微遲疑但沒有反對,甚至摸了摸她冰涼的小手,拿出一件鬥篷為少女披上,親昵如一對有情人。
朱雀少主直接懷疑鳥生了!
“……你確定他們是師徒?等等,你拿的是什麼?”
虞聽泉手持留影石,動作非常熟練。
她這塊是上品貨,就算隔著這麼遠,也不會錯過那兩人的細微表情。
沒有原主在宗門裡多事,缺了她的管教,鐘小暖一定過得很開心吧,和師尊的感情突飛猛進。
他們以為四下無人,才會這樣肆意。
那,當然要留存證據咯。
虞聽泉收起留影石,笑眯眯地說:“我們宗門太沒名氣了,我知恩圖報,想幫宗門名揚天下。”
朱雀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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