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煌旦卻視若無睹,任由荊棘刺將自己包圍,仍然如戰車般一往無前地衝著風以烈而去。
風以烈這才發現,自己的攻擊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荊棘來回穿刺,也隻刮下了一點灰塵。
這是一道範圍廣、傷害次數多、但單次傷害較低的法術,風以烈見它毫不奏效,便想到用單次傷害較高的精確打擊式法術,爭取一舉突破蘇煌旦的防禦。
他急忙飛身躥出,拉開與對方的距離,隨後使出了“木係·雷爆術”。
他掌心的真氣凝聚,浮現出一枚藍熒熒的雷球。一道閃電自雷球中爆出,瞬間劈在了石甲上,端的是迅雷不及掩耳。
蘇煌旦身形為之一滯,頑石盔甲上也顯出幾道裂痕,可惜,他顯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反而一個箭步衝上前,掄圓了巨錘砸下去。
風以烈躲閃不及,背上竟中了一錘,饒是他運起真氣相抗,也被砸得吐了一口鮮血。
“師尊!”東方白在防護罩裡疾呼道。
風以烈遙遙衝他擺手,示意自己無事,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反而勾起一絲笑容。他已想到了石甲術的應對之策。
這道法術可以為施法者抵抗大量的傷害,蘇煌旦置身其中,便可以一直受到保護,借著這道掩體對自己展開攻擊。
看似無懈可擊,卻有一個致命傷,它的攻擊手段——石錘乃是近戰,隻要設法將對方困住不使近身,縱使他有通天之力,也隻能徒歎奈何。
想明此節,風以烈不再猶豫,單手成訣伸向虛空中“木係·瘋狂生長!”
滔滔真氣竟然湧向了四周的山林,在真氣的催發下,林中植物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百年的時光仿佛在一瞬間悄然流過,樹叢長成了密林,四下全是滿滿當當的樹木,幾乎使人無處落腳。樹枝藤蔓紛紛伸出爪牙,將石甲包裹得嚴嚴實實。
蘇煌旦四肢全部被纏住,大錘自是無法揮舞了。他又沒有覺醒單手施法的天賦,隻能扔掉大錘,並起雙手,試圖施展火係法術,將周遭該死的樹木燒個乾淨。
就在他扔掉大錘那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風以烈右手仍然持續發力,維持著“瘋狂生長”的態勢,左手卻又開始掐訣,竟使出了一招“木係·五雷轟頂”!
說起這“五雷轟頂”,放在以往,風以烈隻覺得這是個雞肋技能,需要捏的法訣又臭又長,雖然傷害強,卻必須持續施法才能奏效。
最要命的是,作用範圍很小,且一旦確定就不能更改。對手又不是傻的,那麼長的作法時間,難道還能在原地傻等著嗎?跳出去不就完了。
是以這“五雷轟頂”作為風以烈傷害最強的法術,竟然至今沒有打中過一個人。
然而他如今覺醒了雙手分彆施法的天賦,正如魚躍龍門,這個技能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蘇煌旦眼睜睜看著自己頭頂上的晴空忽然浮起一朵陰雲,雷聲滾來滾去,滾來滾去,就是不落下來。
他試圖掙脫綁縛自己的枝條,孰料仍然是紋絲不動。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風以烈竟然同時維持著兩種法術!
“你……你怎麼可以兩手各施一種法術?”蘇煌旦大驚失色道。
“你猜啊。”風以烈薄唇邊泛起戲謔的笑意,跳到對方背後,這樣一來,在石人掙脫之前,他絕無可能打到自己。
蘇煌旦頭頂的烏雲越聚越密,雷鳴陣陣,電光大作,顯然這法術正在積蓄力量。
他當然不甘束手待斃,拚命催動“飛焰流火”。
然而他的本係畢竟是土係,使不出火係的同階法術,隻能降階。這“飛焰流火”乃是仙人級彆,可風以烈“瘋狂生長”卻是真人級彆。
木生火,在同級彆的情況下,火係對木係確實有一定的優勢。但現在木係卻高了一等,火勢便被這百年樹木的濕氣抑製,燒得十分緩慢。
山頂突現猛烈的暴風雨,蘇煌旦還來不及擔心自己的流焰被澆滅,就見頭頂黑壓壓的一片,烏雲滅頂而來,蓄滿了沉重的雨滴,朝他張開陰森森的大口。
這不是真氣彙成的雷球,而是真真正正的天雷。
雷聲暴起,紫色的電弧挾著深不可測的天威終於劈落,“轟”的一聲,頑石盔甲頓時粉身碎骨,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