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覺得這項政策又好又妙,於是在天罰之戰後的五十年裡,一直忠實地執行。
不過,由於戰後人口成係數的膨脹,參加論劍、登高的人一年比一年多。這些人全都被強製參與談斑,就導致談斑的人數多達幾十萬。
這麼多人,當然不能全部采取辯論會的形式了,否則辯一年都辯不完。
龐大的工作量讓仙盟不得不開始打補丁
談斑的第一輪為筆試,在論劍、登高都進行了七日之後開始。此時的參與者,就隻剩下還沒有被淘汰的那些人,論劍、登高兩科加起來,總共也不滿五千。
再加上專程趕來參與談斑的布道師,滿打滿算,也隻有一萬人。
第一輪筆試,從這一萬人中選出前六千名,作為合格者。並且前一千名,可以進入下一輪。
第二輪為搶答,從一千名中選出前五十名,進入下一輪。
到了第三輪,才是辯論,這五十名中優勝的那一位,便是最後的“談斑”科狀元。
風以烈自打來到初霽城,知曉了規則之後,便拚了老命地閱讀“談斑”書籍,奮筆疾書,挑燈夜戰,為的就是能通過第一輪筆試。
一萬進六千,這個概率還是很殘酷的。萬一不幸掛了科,就直接打道回府,連後麵的比賽都不能參加,豈不是虧大發了。
於是,八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初霽城慶典開幕的第八日,熱鬨的城市暫且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進行一場靜悄悄的考試。
東方白畢竟曾經是著名的小鎮做題家,對這種考試自然是不慫的。雖然在他看來,這所謂的斑邑教條漏洞百出,但隻要不走心,把自己當成沒有感情的考試機器,混個及格完全沒有問題。
那考試的紙張乃是一張靈符,考試時間一到,其周圍便自動生成一個結界,隔絕外部的所有乾擾,避免作弊的可能性。
當然,出於成本考慮,這個結界並不牢固,還是很好破壞的。隻是萬一破壞,便自動取消比賽資格,令考生不得輕舉妄動。
而標準答案,主考官一早就製定好了。靈符會對照著自動批改,生成一個較為合理的分數。
東方白甫一做完,那靈符便顯示出“一百分”的字樣。結界消散,他看了一眼懸浮於回鸞閣旁的巨大日晷,才隻過了一刻鐘。
而他的師尊、水自寒都還在結界裡,兩人一直撐到最後一刻,才不情不願地交了卷。
最後的及格線為七十八分,水自寒考了七十九,無緣下一輪,好在總算是合格了,可以繼續論劍的比賽。
而風以烈考了九十分,剛好是第一千名,成功晉級下一輪。
次日,風以烈、東方白師徒倆與其他晉級者齊聚紫微廣場,準備第二個環節,搶答。
在這個環節中,一共有五十道題目,由所有人一起搶答,第一個答對的人將暫時離場並獲得進入第三輪論道的資格,主要就是比拚反應速度。
東方白環顧左右,隻見這前一千名,大多都是些布道師,其次是名門弟子,像自己這樣的散修隻占了極少數,顯得雞立鶴群。
忽然,他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極為眼熟的身影,那竟然是江聽瀾,旁邊還站著她的一個女伴。
江聽瀾也望見了他們師徒倆,主動打了招呼,並向他們介紹,身邊這位小姐,名叫寧亦萌,乃是陶門主家的世交,從小在陶家長大。
風以烈聽完這寧小姐的身份,便自動把她劃入了權貴之流,覺得自己跟她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此隻是淡淡問候了一番,便不理會了。
倒是東方白,多看了這寧亦萌兩眼。見這小姑娘清清秀秀,一股涉世未深的嬌憨之感,目光卻極為清正,教人極難與老謀深算的陶大斌聯係在一起。
風以烈顯然更親近江聽瀾,主動問道“江小姐此番,也是參與初霽城登高的嗎?”
“那倒不曾,隻參與了談斑,權當長長見識罷了。”江聽瀾微笑著答道。
似她這樣的名門子弟,又有天賦,通常會被家人拘著,到了一定的修為再下場。而江聽瀾更是被江湖遠寄予了厚望,務要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旦下場,必然是蟾宮折桂。
然而江聽瀾見了重明的弟子,對風以烈與東方白都頗感興趣,不能同台競技,委實可惜。她便退而求其次,央求江湖遠,許她參與談斑。
江湖遠暗忖,談斑不能拿第一,倒是沒什麼。而且孫女此去,正好可以為寧小姐保駕護航——寧亦萌參與了本屆登高,並且至今未被淘汰,可萬萬不能倒在談斑上。
江湖遠思來想去,便允了孫女的請求。
這就是為什麼江聽瀾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而這種種細節,都是不能為外人道的,哪怕是寧亦萌本人,亦不知曉。
四人又等了片刻,談斑比賽的第二輪便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