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是天選之人!
玄色真氣噴薄而出,躍至半空,化作一個巨大的瀑布,鋪頭蓋臉地向東方白砸落。
這是極為狠厲的一招,不像是論劍,倒像是搏命。那瀑布之水並不是凡水,洶湧而來,每一股水流都似刀刃一般鋒利。
這哪裡是瀑布,分明是無數的鋼刀從萬丈高空墜落下來!
東方白曾在顯真寶珠的錄像中見過這招,知道這水流一旦沾到身上,便會滲入軀體,封閉經絡,堵塞真氣。到時候彆說施法,便是走路都覺得身體沉重了。
可真是個狼人呐。東方白心裡想著,此子太過凶狠,不成能臣,必為梟雄。
可台下的眾人卻沒他想的那麼多,見這殺招一出,他們便把一顆懸著的心安到了肚子裡。他們不在乎東方白的生死,也不惋惜仙林即將損失一個難得的人才,他們現在想的,都是自己換成了籌碼的銀子。
可惜天不遂人願,東方白將劍一橫,另一隻手翻飛舞動,又將那“土係·石甲術”使了出來。黃土真氣將他嚴嚴實實地裹起,土克水,大瀑布落儘,石甲早已斑駁龜裂,卻護住了東方白的周全。
然而,就在石甲落下來的那一刹那,東方白卻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劍氣!近在咫尺,已是躲不開了,東方白隻有將真氣聚在背後,護住了自己,同時順著來劍的方向一倒,卸去了幾分劍力。
饒是如此,那水劍亦是刺穿了他的外袍,雖然有真氣阻擋,隻插入了半寸,亦是刺刀見紅,讓東方白受了輕傷!
東方白忍著疼痛,就地一滾,來到了擂台中心。環顧左右,卻見這擂台之上竟有兩個水自寒!
原來,那巨瀑激流不過是對方的障眼法,水自寒並不曾輕敵,在決賽之前,他就私下研究了東方白此前的比賽。是以他早就知道東方白會“石甲術”這一招了。
而傾落之時,東方白裹在石甲中,隻顧著頭頂的致命激流。卻沒有想到,水自寒已經又暗中施展了一道“水之分身”。那瀑布的水流四散,又悄無聲息地在自己的背後聚攏,形成了一個和水自寒一模一樣的東西。
而方才,正是這水之分身施展了偷襲,刺中了東方白的脊背!
“真警惕啊。”水自寒讚道,他原本以為偷襲之下,東方白定然非死即傷。孰料對方反應極快,竟然防住了一大部分,傷得並不重。
“我本來還想留一手的,不過你……”水自寒心中暗想,“值得!”
想畢,他便又快又狠地再度出招了。兩個水自寒如同鏡像一般,將冰刀冰刃不斷地打向東方白。而東方白的烈火牆卻隻能防住一麵,他又無法展現雙手施法,隻能躲來躲去,一時間狼狽不堪。
“這水自寒已然鎖定了勝局,接下來就是時間的問題了。”看台上一人頗為滿意地說道,東方白沒能翻盤,正合乎他的心意,至少他不會輸錢了。
“我大師兄不會輸的!”葉采氣呼呼地說,
“那個人隻會偷襲,算什麼本事!”
原本她還覺得這個小哥哥和他們有緣,人也還不錯,沒想到竟然這樣對待大師兄。不可原諒!
當下,她站到了椅背上,揮舞著雙手大喊道“大師兄,加油!大師兄,加油!”
水自寒循聲望去,見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子正在給對手加油,不由得怒意更甚。他從小就生活在陰暗裡,見不得光,好不容易長大了,又發現收養自己的師父是那樣一個人麵獸心的東西……
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愛,一旦遇到一點點溫情,就像聞到了血的惡狼,勢必要不惜代價地玩命搶奪。
因此他出招愈發的狠辣,簡直像要把東方白置於死地一般。
“這小鬼不會犧牲在這裡吧?”一個聲音從那天的茶樓上,同樣的位置傳出來。諸葛一方師徒與柯紹、重玄子圍桌而坐,其中柯紹支著下巴,以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
顧夕玦聽到這裡,卻站了起來,作出了一個準備的架勢,好像要隨時衝出去救人。
“得了吧,你的法器都斷在黑水沼澤裡了,逞什麼能?你師父還在呢,哪輪得到你出頭。”諸葛一方將他扯了回來。
原本他們這次來初霽城,諸葛一方就是想找一找老熟人,為徒弟尋一把趁手的武器。正巧遇上風以烈和東方白都有比賽,便駐足觀看。
今日,諸葛一方便沒有去賭場了,而是與兩個老熟人設了賭局。他今日仍然押了東方白,不過看這場麵,這小孩不丟命都算是好的了。
而柯紹押了水自寒,理由也很充分。“水之分身”是一道很難的人級法術,一般到了仙人級彆,才能像水自寒使用的這樣好。
東方白隻有道人級,屬性又被壓製,他是斷無勝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