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帶的“砰”一聲震響。
小破脾氣。
梁朝肅斜瞥她一眼,沒計較,吩咐張安開車。
張安也是個人精,車剛啟動,隔板立時升起來。
後座密閉,空間死寂,男人氣場也更凜冽,“今天早上這一會兒,你犯幾個錯誤了?”
連城緊靠車門,胸脯急促起伏幾下,勉強平複。
她目光盯著自己腳尖,“兩個。”
“說。”
連城不是死不認錯的性子,假如她真違背良知道德,自我檢討絕不打折扣。
可梁朝肅指的錯事,是什麼錯事。
是她不聽話,不想粘他。
是她不長眼,偏偏長了嘴,懟梁文菲下不來台。
可叫連城自己看來,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軟包子。
她何錯之有。
連城嘶啞著聲,“一錯,不該在王姨麵前增加暴露風險。二錯,不該跟梁文菲爭執。”
“隻是這些?”
男人身影側過來,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寬背闊,車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連城身上拓出影子。
一團大的,輾軋一團小的。
剝奪她自尊,還要踩她向泥裡,再低一頭。
她紅眼眶,“我不該明知道你有起床氣,還打擾你休息。”
“我沒有起床氣。”梁朝肅鉗住她下頜,抬起來,硬逼她對視,“剛才是不是也哭了?”
無論多少次,連城依舊對他的敏銳感到驚心動魄,“沒有,剛才是風吹到了。”
梁朝肅拇指摩挲她眼尾,繭子粗粗刺刺,連城忍不住哆嗦。
瑟瑟縮縮的可憐樣兒。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說謊。”
連城哆嗦更厲害,梁朝肅最不容忍她說謊,說一次教訓一次。
她條件反射的乖覺,“我錯了,絕沒有下次。”
梁朝肅卻不喜反怒,麵龐陰沉下來,“你很怕我?”
連城心下嗤笑。
剛剛將她麵子裡子,連人踐踏成泥了。
讓她麵對梁文菲隻能跪著,不能反抗、不忿。
現在多問這一句,好彰顯他仁慈?
連城不接他仁慈,轉而問,“我證件可以給我嗎?”
梁朝肅掌心貼著她臉,目光從她眼睛落到嘴唇。
晦暗又幽深,充滿暗示。
連城早上白折騰那一通,還是沒逃過。
好在梁朝肅在外不會太孟浪,應該隻是一個吻。
她硬著頭皮湊上去。
碰觸的一瞬,梁朝肅摁住她後腦勺,摁得不留餘力。
吻的加倍凶野。
直到榨乾她,窒息瀕死。
連城伏在他懷裡,拚命喘息,貪婪攝取每一口活著的氧氣。
梁朝肅也喘,撫著她頭發,意猶未儘,“菲菲懷相不穩,我請了京裡的婦科聖手給她安胎,順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靂。
連城兩眼發黑,嗓音發緊,“什麼婦科聖手,又要做手術?”
“中醫,針灸,或喝藥。”
梁朝肅撫摸她的動作幅度稍大一些,連城條件反射似的痙攣。
“其實。”連城嘗試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對你沒風險。”
梁朝肅手一頓。
連城察覺到,卻不敢抬頭望他神色。
怕隱藏的心虛,被他一眼看穿。
“就沒想過以後?你嫁人怎麼辦?”